“是,一定得走。還請舒兒姐,助我們一臂之力。”尤承則說着,眸子閃爍,堅定無比。
扶着他的舒兒,忽而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她将人放平,大掌安撫性地在她額前摸了摸,起身,看向褚黎。
“印章本身就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你若是真的想要,我願意給你。”舒兒深吸了口氣,妥協地說道。
聽到這話,褚黎眼前一亮,恍惚間,竟然覺得這女人似乎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
她還沒開口應答,舒兒再度啟唇:“隻是在我給你印章之前,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
舒兒紅唇微勾,方才的擔憂與焦慮煙消雲散,她邁步走近些,微微湊近到褚黎跟前,緩緩開口說道:“我這人其實沒什麼太多愛好,唯有後山上藏匿了壺酒,十分喜歡。隻是藏酒的時間與現在間隔甚遠,實在是記不清具體的位置,隻知道那地方有塊碑。若是三天之内,你能找到這壺酒,并且下山來交還給我,我定然給你印章,還将人還你。”
後山……
聽到這兩字,褚黎的眉宇不由自主地緊擰。後山兇險,滿是兇獸,她去找,這不就是去送死嗎?
似乎是察覺到褚黎心中所想,舒兒又湊近了些,眉眼含笑,放軟了聲音:“我知道你現在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但是眼下承則需要休息,你不如幫我解解嘴瘾。等你回來,我什麼都會告訴你,也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褚黎聽見最後那句話,又忍不住地發問。
舒兒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極為自信地說:“我堂堂天空之城城主,許下的承諾何曾未兌現過?你就幫我這個忙,之後你需要什麼,我都會一一奉上。”
她這話沒了以往的戲谑和玩味,褚黎能夠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對方的誠意。
想着,她心裡其實已經做出了慎重的決定。這個決定其一看在尤承則确實需要修養才能恢複精氣上,其二看在印章,其三看在還能幫助城下的百姓脫離苦海。
她深吸了口氣,應道:“一言為定。”
褚黎面上斬釘截鐵,但心裡還是沒多少把握。她雖然非常喜歡小動物,但是對于兇悍勇猛的野獸是真的沒轍,萬一喪命在此,那不還是遂了舒兒心願?
她經過短暫的深思,最後決定帶上幾個攻擊屬性的靈寵一同前去,又特地叮囑布偶貓和垂耳兔好好待在尤承則身邊。
交代完沒多久,她便乘着渡鴉出發了。
褚黎讓渡鴉保持一定的距離,放慢飛行速度,自己則探頭往下面瞧。
寂靜無聲的後山處,巨大的樹木直入雲霄,雜草叢生,荒無人煙,幾乎看不到小路。
晨光熹微,晶瑩剔透的露水在綠葉間一滑而過,落至新葉,葉尖一顫,垂下頭去。
甯靜之中,除卻微風帶起樹葉的聲響,絲毫沒有野獸來往的痕迹。
這并沒有讓褚黎放松警惕,她依舊保持着趴在渡鴉身上的動作,向下探查。
待在身側的靈寵們,不知為何分外興奮,樂此不彼地在渡鴉身上來回小跑。
褚黎看了眼,拿這幾隻調皮的靈寵屬實是沒辦法,喊了幾句又仔細觀察下面的樹木。
這後山的面積極為之大,要是讓渡鴉持續性飛三天是不可能的事情。且這裡的植被不是蒼天大樹,就是野花野草,看久了還會視覺疲勞。
舒兒說,她當年埋的酒壇子處,立了一塊碑。至于這碑是大是小,她卻沒過多透露,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嘛。
褚黎歎了口氣,見下方沒什麼危險,于是讓渡鴉降落。
待腳踏至松軟的地面,褚黎才感慨這處的綠植長得真是極為之好。
還未欣賞完,她的耳側又傳來一陣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循聲看去,自己那一群靈寵,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撒開腿就遍地跑。
褚黎心下一驚,忙上前去阻止:“你們一個個地,都不要亂跑,這後山這麼大,萬一失蹤了我怎麼找你們?!”
她一說完,離它最近的那隻薩摩耶,忽地如小馬達一般搖動自己的尾巴,舌頭咧開,一個勁兒地沖着褚黎哈氣。
褚黎愣了會兒,又見薩摩耶張嘴咬住了自己的衣服,雙眸看向它的同伴。
這群毛球機靈極了,主人得以控制,立刻就拔腿往别處跑。
褚黎喊了一聲,薩摩耶也跟着汪汪。
它扯着褚黎往渡鴉的方向走,等到自己再次被推上渡鴉的後背,看向地下,幾隻靈寵朝四面八方奔跑而去時,她才反應過來,這群靈寵雖然不會說話,但是它們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幾隻靈寵以褚黎和渡鴉所在地,兵分馬路尋找酒。
褚黎的視野高,又能和靈寵們感應,有了危險能夠做出第一判斷。
雖然很冒險,但是眼下這綠油油一片,褚黎一個人确實沒什麼别的頭緒。
看着一群為了幫助自己而奮力奔跑尋找的毛球們,褚黎不由覺得鼻尖酸澀。
勇敢的它們總是義無反顧地将後背交給她,助力一次次脫險,卻從未考慮過它們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