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晚聽着,震驚的瞳孔放大,世界上居然能有人不依靠心髒而活。
這也太厲害了!
她滿眼冒出星星,崇拜地說:“真的嗎,這也太棒了吧!”
藕然和藕遇沒想到她是這個反應,臉色有些不自然。
“你不覺得害怕嗎?”藕然盯着她問,像是想看她是不是在僞裝。
沈歲晚不假思索:“怎麼會,你不覺得很酷嗎!”
她的表情不似作假,藕然輕輕一笑:“等你切身體會到就不同了,會被歧視,會被當做邪祟,一點都不酷。”
就這麼一來一往,沈歲晚和雙胞胎很快熟絡。
流逝的時間裡,馬車外面漸漸起了朦胧的霧氣,逐漸看不清前方的路,最後馬車七拐八拐行駛了許久。
随着一怔劇烈的颠簸,馬車停下,外邊的車夫卡頓的聲音響起:“客人,到了。”
沈歲晚喊醒睡得香甜的芋檸,藕遇和藕然則是先下馬車。
“感覺我睡了好久。”
芋檸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和沈歲晚一起下車。
外邊起了大霧,一切都顯得朦朦胧胧的,在不遠處,謝霜序幾人的身影早已等候多時。
“師姐。”謝霜序走過來将沈歲晚緊緊抱住,聲音黏膩,“我等你好久了。”
“呀,晚晚,你和小師弟什麼時候關系這麼親密了。”芋檸打趣道。
沈歲晚朝她眨眨眼,示意不要說話。
她看向四周,少了很多人,陳孤言和狁犽都不在,這裡隻有他們五個人。
“他們人呢?”她問謝霜序。
謝霜序毫不在意地說:“快到了。”
他盯着少女修長的脖頸,那裡發出誘人的香氣,然後低下頭咬住那截脖頸,生生咬下了一塊肉。
沈歲晚渾身一顫,把人用力推開,蹙着眉說:“你不是謝霜序,你是誰?!”
她捂着脖子的樣子着實美麗,鮮血浸染了她的手,鮮紅與純白撞出強烈的沖擊力。
真漂亮啊。
不愧為神光劍的主人啊。
謝霜序生生地咽下口中軟肉,癡迷變态地望着她。
他勾起唇角,嘴角還滲着血:“師姐,我就是謝霜序啊,你認不出我了嗎?”
他張開手,信步朝沈歲晚走來,周圍的景象也越發模糊,一時間,空間裡好像隻剩下他們二人。
“系統?在的話吱個聲!”
一片安靜,沒有回應。
看來系統無法,可以得出結論的是,她現在在幻境中,或許和剛才的那場突然的大霧有關,總之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假冒師弟的冒牌貨殺死。
沈歲晚瞳孔蓦地轉為金眸,召喚神光劍,手腕一番,手中的神劍徑直朝謝霜序捅去——
神光劍将人的身體捅了個對穿,可那人竟然露出興奮的表情,猛地把劍拔出,仔細端詳一番,渾然不顧腹部汩汩流血的血洞。
“果然是神光劍呐。”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謝霜序整個身體顫抖,突然笑了起來,他的身影逐漸崩塌,露出皮下的真面目——
沈歲晚瞳孔一縮,認出了人。
在元夏記憶海被人抓住的畫面再次浮現。
又是他,季月。
“武器還給你。”幻境裡的場景逐漸消失,季月将劍塞回沈歲晚的手心,俯耳道。
“可别把它弄丢了啊。”
崩——
沈歲晚猛地睜眼,馬車也正好停下,他們到了。
剛剛那一切都是夢?
她不是在和藕遇、藕然說話嗎,怎麼會睡過去。
一直盯着她的兩個雙胞胎同時開口,交疊的聲音竟有一種蠱惑感。
“方才你說着說着便睡過去了。”
芋檸擔心道:“晚晚,你還好嗎?”
沈歲晚撐了撐頭暈的腦袋,說:“沒事,我們是到了嗎?”
“對,大家都在等我們呢”
沈歲晚下了馬車後,眼前的場景和夢中的畫面重合,她眯了眯眼,看向不遠處的黑衣少年。
謝霜序歪頭,走過去牽着她的手下車:“師姐一直看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沈歲晚仔細地盯着他的臉,最後放松地張開手抱住他:“沒事,有點累。”
這才是他的小師弟,永遠尊重、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