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個魔氣,和這個人也有關系,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纏繞的魔氣。”
沈歲晚停下來腳步,看向謝霜序:“也就是說,如果不是和魔族接觸過,那麼,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魔?!”
就在這時,那個正在被他們談論的少年突然出現在視線内。
很難說是一種什麼樣的直覺,即使沈歲晚從未見過僅在安娘口中出現過“月月”的人,但當這個人出現在眼前時,沈歲晚笃定眼前的人就是那個人族少年。
那個人族少年皮膚蒼白,透露着羸弱的病氣,漂亮的眼睛很容易引起好感。
“你好,有個人突然闖進我的房間,暈倒過去,你們能幫我看看情況嗎?”
什麼情況,這麼巧合嗎?
沈歲晚一看見這個少年,就覺得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湧來,尤其是在看見那雙眼睛時。
可那個人的眼睛是淡紫色的。
小女孩那有安娘在,暫時不會出問題,沈歲晚和謝霜序對視一眼,決定跟上看看。
少年臉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微一躬身,讓他們倆先過。
沈歲晚看着同行的少年,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動作有一瞬的凝滞,斂下的眸子裡透露着愉悅的笑意,他蒼白的臉色浮現病态的紅潤,清透的聲音竟然有些沙啞。
“季月。”
這句話的聲音很輕,沈歲晚沒聽清,示意再說一遍:“抱歉,我沒聽清,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少年仰起頭,愉悅地發出喟歎,緊盯着沈歲晚一字一句道:“姐姐,我叫季月,很容易記得的名字,不是嗎?”
季月,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沈歲晚睜大眼睛,猛地看向矮她一頭的少年,眼裡深處流露出懷疑,謝霜序也如此,眯了眯眼,玉蘭劍徑直橫于少年的脖頸。
此時正好到達房間,季月面色不變,伸手推開門,眼眶發紅,嘴唇抿成一條直線,語氣微微顫抖:“哥哥為什麼要拿劍威脅我?我做錯什麼事了嗎?”
謝霜序挑了挑眉,和他比綠茶,這小子怎麼敢班門弄斧的?
“眶”的一下,他手指像是洩了力,玉蘭劍從他手裡脫落,鋒利的劍鋒劃破季月的皮膚,留下一道不淺的血痕。
謝霜序捂住嘴,柔弱地靠在沈歲晚的肩上,狀似驚訝地說:“怎麼回事,我的劍平日裡不會亂傷人的。哦,對了!除了被它捅過的那些惡人。小弟弟,我見你眼熟,我們不會在哪見過吧?”
說是道歉,實則謝霜序的表情一點也不帶着歉意,反而用那種看穿人心的眼神望着季月。
季月難看的臉色快要維持不住,若不是現在不能暴露,他真想将謝霜序抽筋扒骨。
他掩着嘴,咳了一聲,臉色蒼白地說:“到房間了,姐姐進去看看什麼回事吧。”
沈歲晚望着這個脆弱毫無反抗之力的少年,眼底的戒備仍未褪去,她同謝霜序耳語:“這個季月是那個季月嗎?”
謝霜序瞄了一眼神色無辜的季月,輕聲說:“沒關系,是不是都無所謂。”
若是,那就像上次一樣再殺一次,若不是,那皆大歡喜,就當無事發生。
兩個人跟着季月進入房間,一進房間,濃烈的魔氣撲面而來,一具兩人高,穿着黑甲,身材魁梧的人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季月在他們進到房間後就沒再進一步,而是站在門框旁,問道:“你們知道這個人從哪來的嗎?”
沈歲晚将人翻了過來,露出一張陌生,相貌平平的臉,她确信從未見過此人,同時也确定此人就是一隻魔,身上好像還受了傷。
不僅這樣,她還在這個魔身上找到和小女孩所中之毒一樣的毒素,就在這隻魔緊攥的手中。
一小隻黑色琉璃瓶。
不過如此巧合也讓她心裡産生懷疑,怎麼前腳小女孩中了毒,後腳下毒之人就暈倒在季月的房中,而且還受了傷。
沈歲晚正要去問站在門口處的少年,沒想到,情況突生。
原本安靜虛弱的少年突然将門鎖上,同時言辭正義大聲喊道:“原來你們竟然是這樣的人!我不應該帶你們來的!”
謝霜序眯起眸子,反應很快,傾身反手扼住季月的喉嚨,暗含威脅:“原來你這麼喜歡找死?”
季月用那種毫不屈服的眼神盯着兩人:“沒想到你們潛入妖族,竟是為神器而來!”
随着話音落下,原本緊鎖着的大門被用力踹開,一窩人湧在門前,領頭的人正是那日在大街上遇到的女人——簡子,手拿一張逮捕令。
她望向手中拿着毒瓶的沈歲晚,淡漠道:“有人舉報你們三個人是僞裝成妖的人族,請跟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