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藍易舟耷着眼皮看這膩歪的兩人,神色不善,“你們可以管一下我的死活嗎?”
鐘玙瞬間冷臉,把季明知攬至身後,毫不客氣道:“七情六欲,還我。”
藍易舟無語了:“你摸着良心感受一下行不行,幻境裡走一遭,你七情六欲早就回來了好不好!可你篡改了我的代碼,這筆賬我們怎麼算呢?”
鐘玙挑明了說道:“所謂歸墟,不過是借靈脈的力量修補這個世界的bug,所有掉進這裡面的人都被你用幻境所惑,主動化為天地靈脈中的一縷靈氣拿來填地脈。你們自己罪惡滔天,竟然還有臉找我們算賬。要真算起來,讓九筒出來償命。”
藍易舟眼睛眯得更細了:“你知道得太多,真以為我們殺不了你嗎?”
鐘玙笑出聲來:“你們要是能殺我,早就殺了,怎麼可能在我身上費這麼多心思,彎彎繞繞,不就是想糊弄上司混口飯吃。不然哪用得着這麼麻煩,在這瘋狂打補丁。你求求我,也許我能幫幫你。”
藍易舟不為所動,哦了一聲,說:“要我求你,你有什麼資本,說說?”
鐘玙道:“靈脈已經被我封斷,你們不必再找人填補,其他修改問題你要是不會我可以教教你。甚至我還可以把這個世界的氣運還給你們,好讓你們對主系統交差。”
“很心動,但你有什麼條件?”
“作為交換,一,你得把歸墟裡的所有人放出去。二、斷開與主系統連接,斬斷原著的宿命,讓這個世界獨立運轉。三、把九筒交給我。”
藍易舟斬釘截鐵道:“交不了。就算沒有系統的幹預,等你死了,魔氣四溢,天下必将大亂。世界崩塌,根本藏不住。”
鐘玙冷笑道:“若我身死,季明知會用天地伏魔陣困住我。如今三界各分領域,互不幹涉,已無後憂。況且,你的那位好同事與我定了生死符,你說要是不如我所願,它會不會死呢?”
藍易舟阖眼,語氣不耐:“除了那傻子不能交給你不行,其他…算我求你,成交。然後你們趕緊給我滾蛋,有多遠滾多遠,老子真的是受夠了!”
鐘玙氣性上頭握緊本命,季明知卻按住她對她搖搖頭。鐘玙哼了一聲,算它走運,不然她定要将九筒撕碎了再走。
于是鐘玙學着對面擺臭臉,伸出季明知的手攔住藍易舟道:“簽個生死符,以防你們耍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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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聞,衆仙門團結一緻,衆志成城,終于消滅了困擾世間多年的魔族。清鹇派掌門以身入局,身死魂滅才将魔族魔尊神魂封印,永世不得出。經此一戰,世間靈氣凋敝,再難得道成仙。各宗派名存實亡,漸漸淪為花瓶擺件,後來都陸陸續續地解散。
唯天下第一大派清鹇派苦苦支撐良久,奈何實力遠不如從前,不得已将大多弟子遣派下山。它更像是某種信念,清鹇派弟子秉持正心守道、鏟惡鋤奸的派訓,行走于世間各處,天下風氣為之一新。
然清鹇派弟子并不認該傳聞,他們山志中清楚地記載着第六代清鹇派掌門與彼時天下第一劍仙情投意合,攜手同心,衛師門,合三界。天下歸一後,二人遊走世間,好不悠閑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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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玙不知道是誰傳出天下第一劍仙的謠言,或許是那個管不住嘴的死胖子。總之現在但凡遇到什麼邪門的棘手事情,人們就喜歡向清鹇派掌門請願,讓那個天下第一劍仙幹XXXXX。而季明知的掌門令一開始發光,她就又開始了她的牛馬生活。
某偏僻山村裡,鐘玙一劍斬斷魔息,抓着一隻喜歡偷吃雞腿的小花妖,嚴詞教育了一頓。
小花妖抹着眼淚說:“可是我就是不喜歡吃花蜜,就愛吃人烤的雞腿嘛。”
鐘玙拍了拍她的屁股:“那人被心魔蠱惑,不是好人。人妖兩界立有規矩,你是如何偷跑出來的?”
“誰說我是偷跑的!”
“那放你通行的人腦子可真不好使。”
季明知笑吟吟走來,手裡拿着一串用樹枝叉着的烤雞,道:“阿玙累了吧,來吃烤雞腿。”
小花妖撲過去,季明知控住她的腦袋不讓她将雞腿奪走。
鐘玙咬牙切齒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怪他沒有眼力見,但還是毫不客氣地接過另一邊雞腿。季明知偷偷遞給小花妖一個雞肘,示意她可以走了。
小花妖看看她又看看他,看看他再看看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人給她的不能吃而這人的卻可以,人間的道理可真是奇怪。
待鐘玙吃完,小花妖早就不知所蹤了,她别起眉毛質問道:“你怎麼把她放跑了,她這樣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蠢笨小妖就該送回妖界好好惡補一下人妖準則!”
季明知認同地點點頭,說:“若她有下次,阿玙一定不能放過她!”
鐘玙恨恨地捏住他的臉,說:“我就應該先把你抓起來!”
季明知立即求饒道:“阿玙,虛危生了一個女兒,邀請我們去參加百日宴。”
鐘玙疑惑地啊了一聲,道:“安安姐有孩子了?那我們趕得及嗎?”
季明知掐指一算,故作神虛道:“現在出發就來得及,但如果天下第一劍仙要打人的話就有點來不及了。”
“季明知!”
“我在……诶,别打了夫人,我錯了錯了!”
“季明知,你在哪裡背着我沾上這油嘴滑舌的惡習?!”
“阿玙,我錯了,我真錯了。”
“你錯了還笑!”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