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初代靈君被拿來祭陣的流言傳了近百年,終于在陀山道法陣出事後才被證實。
此前秦東羽猜不透,幽崤白氏為什麼放着崔氏衰微的好機會不對陀山道出手。
直至這次陀山道之行,才讓他弄清楚了原因。
這裡才是名副其實的靈君冢。
但崔氏老家主将祭陣說的冠冕堂皇極了。
“葬在此處的木靈君遺骨不翼而飛,”他一邊打量秦東羽的神色,一邊斟酌着開口,“新法陣啟用後,恐怕還需——”
他的話還未脫口,就被秦東羽那似笑非笑的眼眸震懾住。
老家主的兒子卻比他本人膽子更大些:“幽崤白氏女抱恙,聽聞症狀與她爹死前如出一轍。”
這盼人早死的話令他說得理所當然。
即使同白月歌的情分單薄,可妻子就是妻子,當自己的所有物被他人明目張膽的觊觎,秦東羽的情緒就被那份稀薄的占有欲所左右。
他頸側的重明鳥印靈瞬間脫體而出,兇猛的利爪懸停在崔氏父子的天靈蓋之上。
父子兩個又閉上了嘴。
“崔老家主年逾古稀,說不定會走在我夫人的前頭。”
“老家主也是聖靈君之體,不若就由你來祭陣守化平?也能全了崔氏的名聲。”
秦東羽接二連三的羞辱,徹底激怒了這對父子。
“秦東羽!就算你兩次擊退獸潮,對化平有大恩!但也不得口出狂言,攜恩圖報!”
“若沒了陀山道的法陣,你龍崖也休想躲過獸潮!”
秦東羽失笑,舉劍直指陣眼:“不如現在毀掉,看獸潮是先踏平化平還是龍崖!”
此話一出,兩父子便如臨大敵,緊守着陣眼,生怕秦東羽的重劍從天而降。
恰逢此時,青翼鳥清越的叫聲自遠處傳來,随着一聲哨響,青翼鳥上跳下個一身勁裝的龍崖族衛,帶着兩封信箋而來。
一封來自赤日營,而另一封則來自白月歌。
秦東羽卻覺得十分奇怪。
往常他不在龍崖時,以白月歌寫信的頻率,他每隔三四日就會收到一封來信。而這次他來陀山道已有十天,她的信才姗姗來遲。
雖說她的信同她的人一般死闆無趣,但時間久了,看她的信竟成了一種習慣。
如果一連幾日沒收到,他反倒會認為龍崖那邊出了什麼大事,讓癡戀他的白月歌沒空寫信。
而赤日營的傳信,恰恰印證了他的猜想。
姜菜莊有瘴氣出現一事,他在離開龍崖時就已知曉,故而才将所有精兵強将調離龍崖,打算用龍崖守備空虛和姜菜莊作餌料,釣出些不安分的魚。
果不其然,這場變故令不少人蠢蠢欲動,更是将秦南徵引誘到了姜菜莊,逼得他出手清剿了幾十隻妖獸。
這哪裡有一點重傷未愈的樣子。
果然他在澤鹿苑先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全是裝的。
秦東羽此前就得知澤鹿苑出現過異樣。
如今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想。
有人暗地裡幫助秦南徵。
能在短短十多天,就将秦南徵身上的毒和傷治得七七八八,少說也得是個頗有手腕的天階木靈君。
但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