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東羽在龍崖,許多瑣事就無需她這工具人代勞,白月歌窩在春晖藥堂的書房,翻看醫書。
先前自己诓騙秦南徵,說玄光砂能治好自己的咳嗽。現在玄光砂到了手,她要是再病病歪歪的,謊言就會被戳破。
但有關換骨洗髓散的記錄實在太少,她翻着了一下午,隻找到了一個緩解副作用的方法。
那就是拿十年樹齡以上的長生樹芯切片熬湯喝。
說了跟沒說一樣,十年以上樹齡的長生樹芯,稀有度堪比聖階靈君。
樹芯韌度極強,她原先那把弓的弓弦就是三年樹齡的樹芯所制。
隻是那弓弦随弓一樣斷裂後,就被送到了峪清王氏去修複。眼下不在手中,若是還在,就算樹芯的年份不到,她也得切片熬了猛猛灌進肚裡。
絕對!不能!讓秦南徵發現自己是大騙子!
白月歌愁得要死,無奈之下寫信給峪清王氏,讓他們把碎裂的長生樹芯給送回來。
卻忘了峪清王氏,是秦東羽的外家,龍崖同峪清之間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秦東羽向來讓秦罡負責龍崖同峪清之間的往來信件,上次峪清王氏說弓沒辦法再修的信,就是秦東羽差遣秦罡送回龍崖的。
解決洗髓散副作用的事兒有了眉目,白月歌才有心情去準備送給秦南徵的生辰禮,畢竟隻送燃春的解藥,顯得太單薄。
本想給他送點對聖階靈君功效斐然的靈藥,但那些藥用材昂貴,一看就不是她這種連長生繭都買不起的窮鬼能接觸到的。
到時候肯定瞞不過秦南徵這見過不少好東西的小少爺。
可是送便宜的,又顯得廉價且沒什麼心意。
她想起記載着換骨洗髓散的那本醫書,裡面大多是些沒什麼大用,但功效又十分抽象的方子。
什麼服用後回讓印靈大笑的糖丸,什麼能讓手指腳趾頭變成粉色的藥露,又或者是吃掉後讓人看見的東西全都是倒着的……
白月歌暗搓搓搞了幾種,親自試了效果,感覺非常完美,打算晚上把成品當做生辰禮,帶去給秦南徵玩。
一夜未睡,又折騰了一天,白月歌靠在榻邊小憩,打算等過了子時再去找秦南徵。
但她顯然忘記了秦東羽今日要求她搬回霖輝堂的話,直到秦罡尋到了白榮,問她是否要去霖輝堂用飯。
白月歌才想起這件事。
她借口外面天寒地凍,她身體不适,讓秦罡告訴秦東羽,自己今晚仍要留在藥堂養病。
可秦罡卻仍立在一旁,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如今這樣,回去恐怕擾了郎君安寝。”說着她用手帕掩口,嬌咳連連,來印證這話不假。
白廂卻着了急:“家主關心夫人,夫人還是去吧。”
白月歌巍然不動。
秦罡卻又行了一禮:“家主有話讓我帶給夫人,還請夫人屏退左右。”
白月歌不明所以,示意白廂白榮兩人退下。
秦罡從懷中拿出封信,恭恭敬敬交到了她手中。
正是自己下午寫給峪清王氏,索要斷裂弓弦的那封信。
白月歌忽然頭頂警鈴大作。
她恐怕今晚要對秦南徵失約了。
……
白月歌戰戰兢兢陪着秦東羽用完了晚膳,她以為男人會盤問自己有關峪清王氏的那封信,誰知男人讓秦罡将信送到,其餘的卻隻字未提。
她隻能擺出人前那副溫柔小意,随他回到了兩人幾乎沒怎麼同時出現過的卧房。
周圍已經沒有别人。白月歌上前替他更衣,可脫着脫着,她在替秦東羽解開腰間的蹀躞帶時,不小心将墜在其上的物件掉在了地上。
白月歌彎腰撿起,要再挂回去時,頭頂傳來了男人情緒不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