盔甲寒光凜凜,反射地日光令人眩目。
白月歌被晃得一時間什麼也看不清,等陣而過去,那人卻忽然轉過了頭,向着她所在的方位眺望。
她下意識地想要回避,卻又想到兩人隔空數百米,秦東羽如何能在人群中一眼就捕獲她。
杞人憂天。
但她還是不想待在人群裡。這意味着要接受各式各樣目光的評判。
尤其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誰,而她對這些人卻一無所知。
這樣一想,上次騎着青翼鳥,在人前拉風享受矚目驚呼的她,仿佛同現在判若兩人。
也不知道白廂白榮将車架準備得怎樣了。
最好是現在就能躲進自己那架由四隻青翼鳥拉着的飛車裡,白月歌這麼想着。
人群中突然傳來噔噔地腳步聲,聽起來就是朝她而來。
白月歌有一瞬間的焦灼,想要原地消失的願望從未如此強烈。
“夫人!”那人還未奔至她身前,就急急地喊她。
短暫怔愣後,白月歌立刻換上了得體的微笑,實則卻還是回憶不起來人是誰。
這不重要。
而來人似乎發現了她短暫的停頓。
“不記得了?”年輕的男子拍着自己的右臂,“青鳥印靈啊!怎麼摸完就忘啊!”
此時周圍的聯兵已經因他的話而開始注意他們。
白月歌終于記起,他是上次随自己一同去姜菜莊清剿妖獸的秦青商。
由于他身形和秦氏兩兄弟相仿,印靈在臂膀之上,睡錯人後她還曾短暫地懷疑過那晚是他。
畢竟,這小子在人前也毫不估計原身已婚女人的身份。
說的話往往也是讓人聽了就要皺眉的程度。
不知道是真的離經叛道,還是腦子不夠數。
白月歌顯然更加躁郁起來,可周遭全是人,不論有多難堪,卻還是要維持家主夫人的穩重。
“毛毛躁躁,哪兒像個龍崖子弟!”
秦青商仍笑意滿滿,玩世不恭地沖她行禮,從身後帶出一位幽崤裝束的少女。
少女身後背負一張比她還高的長弓,腰間兩側插着兩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