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拐個彎兒能死。”遊恕小聲抱怨道。
她總是能把别人難以啟齒的話,在自己面前輕松脫口,結束了還不忘看他的反應,以至于他總是忘了自己要說什麼,隻顧着躲她的視線了。
遲萊确實就喜歡他這個被撩就惱的樣子,看着勁勁兒的不好惹,其實可能一順毛就乖。
“不能,我就喜歡平鋪直叙。”遲萊嬉笑着說。
遊恕隻能認輸似的,說:“明天訓練賽,來嗎?”
今天剛給校隊的人放了一天假,明天訓練賽就要提上日程了,決賽在即,訓練強度不能松。
遲萊想到今天助理剛遞過來的行程表,明天下午好像有一個臨時加的會,會議商讨的都是近期臨時增定的項目要求,不知道幾點才能談妥脫身。
“明天下午有個會,不一定幾點。”遲萊先打了個預防針。
“那你忙完過來吧。”遊恕說。
明天是球隊恢複訓練第一天,他們過去也得先做熱身和恢複訓練,正式開始打球應該也比平時晚一點。
看着手機裡的人,遲萊忍不住感歎了一句說:“開小竈确實好,要不我包了你,以後都給我給開單人直播?”
遊恕聽着遲萊的聲音,話裡話外都聽得他心裡癢癢的。看不見遲萊,但他做什麼卻都被她一覽無遺了。
又想起她給方星澤直播間砸的錢,遊恕帶着點不平衡,說:“怎麼,你要給我也刷禮物?”
“想要什麼?”遲萊沒有猶豫問。
“财大氣粗啊,可惜我接單看眼緣。”
“嗯,那你覺得現在這個怎麼樣?”遲萊喜歡他拿喬的樣子,所以順着他的話問,耐心十足。
遊恕說:“我現在不正在給你開?”
她真的很喜歡明知故問。
“那行,以後直播間刷禮物的錢就留着包養你。”遲萊越說越真。
“行啊,好好養。”遊恕反擊了回去。
然而這幾句話要是傳出去,校園網上估計要蓋起千樓帖子,就說南北大名人遊恕表面不近女色,背地裡居然樂得被人包養。
方星澤直播耳機降噪,聽不到身後兩個人的密謀,都不知道自己的榜一已經被好兄弟給“撬走”了。
無巧不成書,遊恕剛說完,方星澤就嚷着喊他名字,遊恕帶着耳機沒聽清,最後還是遲萊提醒了一句,不然方星澤可能就壯着膽子抖簾子了。
“寝室有人喊你呢。”
“哦,等我一下。”遊恕把手機蓋在了枕頭上,拉開簾子。
方星澤說:“你總算理我了,今天榜一來嗎?”
“又問這個做什麼。”遊恕被人打斷,有些不耐地說。
遲萊斷聯的這段時間裡,除了遊恕,就屬方星澤最着急,隔三差五地問自個兒榜一的下落。
這要是普通的榜一走了也就走了,方星澤也不意外,互聯網上粉絲來來去去的,再正常不過了。偏生這個榜一是被遊恕的男色吸引過來的,那說走就走也太不合常理了,畢竟遊恕被“甩”這件事實在是駭人聽聞。
方星澤估計人多半是被遊恕氣走了,他還不肯說實話。
“彈幕一直帶節奏,說榜一被我菜跑了。”
方星澤作為一個技術主播,又天生綜藝聖體,節目效果多到大家都忘了他的定位,彈幕這一波節奏屬于是直戳他心窩子了,實在難繃。
“我看多半是你把人氣跑了,你必須給我澄清。”方星澤胡攪蠻纏地說。
遊恕現在哪有心情管這節奏,手機雖然倒扣在了床上,但是耳機裡能清晰得聽到遲萊說:“快澄清,就說姐姐說你可乖了。”
遊恕耳朵滾燙,說話感覺喉嚨都有些幹澀,禁不住地咽了咽,卻好像還是發不出聲音,說不出這話。
最後隻能對方星澤說:“這是你直播,還是我直播?”
一邊說一邊手上打字給遲萊:别搞我。
遲萊收到消息,大發慈悲說:“那你跟他說,沒跑,我過幾天刷禮物上車。”
“上車?”遊恕一時不注意,回了遲萊一句。
“什麼上車?”方星澤耳尖聽到了。
遲萊說:“聽話。”
遊恕感覺這簾子再不關上,自己就要自焚了,隻好當了傳話機,跟方星澤說:
“她說過幾天上車一起玩。”
“真的假的?我就說榜一姐姐怎麼可能變心,等我這幾天精進一下技術帶她得吃,打服彈幕一群小黑子,”
方星澤收到消息,這才心滿意足戴上耳機,回去繼續跟彈幕對峙去了。
放下遮光簾,光線又暗了下來,遊恕這才拿起手機說:“你真要玩?”
“那不然呢,現在又不用我刷禮物看人了,我總得圖點什麼吧。”
遊恕說:“你還會玩遊戲?”
“不會啊,你會嗎?到時候帶我。”遲萊語氣認真,聽着不像假的。
遊恕欲蓋彌彰說:“我有什麼不會的,就是不一定有空。”
遊恕對于自己被方星澤笑了兩年的技術,第一次有了心虛的感覺,畢竟他可不想帶着遲萊輸。
遲萊腦海裡浮現之前刷到的遊恕打遊戲的視頻,心想這家夥又撒謊。
“那隻能雙排了,正好你不是說他挺厲害的。”遲萊故意激将說。
“我還沒說一定呢。”
“那等你定了,我再上車。”
對面一陣沉默,遊恕覺得方星澤真是該死,非得這個時候說這事兒,最後自己被趕鴨子上架。
第二天一大早下了場雨,路上都是雨水洗過的青草味,聞得人身心舒暢,隻有遊恕被這一地潮濕搞得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