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漪則負責燒火,雲漪一點點地引燃火,偷摸在火光中用餘光瞥着趙立萍和金麥。
幸好她提早知道了張導的腳本,事先學了怎麼燒火,不然現在挨凍受累擡水的人就變成她了。
相對于擡水打水砍柴這些辛苦活,坐在竈台邊燒火烤火,舒服多了。
過了會兒,水燒開了,大家将鍋洗幹淨,又開始分工炒菜。
雲漪自告奮勇道:“我來煮飯和炒菜吧。以前我在奶奶家經常炒菜。”
大家都沒用過土竈,但看雲漪燒火那麼熟練,想必做飯的功夫也不差,便都同意将做飯的活給了雲漪。
雲漪笑道:“既然這樣,那我就大膽分工了。奶奶切菜,媽媽淘米,哥哥打水,爸再砍點柴怎麼樣?”
趙立萍和金麥對視一眼。
兩個人一個是黃金女配,幾十年裡演了上百部作品,一個是川劇著名青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能看不出雲漪那點小心思?隻是攝像頭對着,大家不想在這點小事上撕破點,于是笑着應下了。
百三橋是資深綜藝人,從底層摸爬滾打上來的,見慣了世情冷暖,不願意得罪任何人。
他樂呵呵地笑着,一副老好人的模樣:“那好,閨女,大頭就交給你了。爸現在去多劈點柴,咱們這頓飯就靠你了。”
雲漪:“嗯。”
大家各司其職地去準備了,陳靳東将處理好的竹筍放在竈台上,看向雲漪,洞悉的目光審視且冷漠。
陳靳東往門外走,于雲漪擦肩而過時,問她:“竹筍就這麼直接炒嗎?”
陳靳東天生一張冷臉,不笑的時候,氣場強大,寒氣逼人。
雲漪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是、是的吧。”
陳靳東:“要不要去隔壁問一下林棠怎麼炒?”
雲漪信心滿滿地拍胸脯:“不用,放心交給我。”
一個小時後,鍋裡傳來了糊味。
雲漪手忙腳亂地将蒸米飯的鍋打開,糊味瞬間充斥鼻尖,她将米飯倒出來,一看,水少了,鍋底糊了。
再看趙立萍切的竹筍,也是同樣的,一些糊了,一些熟了。
就這要賣相沒賣相,要味道沒味道的炒竹筍也比米飯好很多,至少熟了。
米飯還是夾生的。
金麥溫柔地笑看着雲漪,明知故問:“女兒,這是怎麼回事?”
雲漪臉色難看至極,“我……我也不知道。”
明明她看視頻的時候,就是這麼教的,怎麼實操起來就哪兒哪兒都不對?
為什麼這個火一會兒大一會兒小,壓根兒不受控制?
餓了一天了,這都下午兩點過了,一口水一粒米都沒吃上,為數不多的糧食還給糟蹋了,大家雖然沒有開口直接責備雲漪,但臉色都不好看。
【偷奸耍滑,專挑輕松的活幹,結果還翻車了,也就是趙老師和金麥她們要臉,換了我,直接罵人都是輕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什麼叫偷奸耍滑?你知道做飯多累嗎?】
【雲寶一個零零後,能燒火,會做飯已經很了不起了好嗎?這一切還不是因為節目組設置得太難了,這種土竈本來就沒幾個人會用,翻車不是正常的嗎?】
【正常?怎麼人家林棠就幹得那麼輕松。哦,可能是你們家雲寶年紀小,還是個寶寶,林棠比她小兩歲,四舍五入算她的長輩,所以天壤之别吧~】
【感謝你們家雲寶的對比,不然我們還真以為用土竈做飯這麼簡單呢?】
【隻有這一個翻車嗎?】
【什麼意思?】
【呵呵。】
氣氛實在是太尴尬了,百三橋打圓場道:“算了算了,咱女兒年紀小,難得孝心大發一次,咱們做長輩的要理解。這樣,我去把鍋刷幹淨,再加點水,把上面沒糊的飯煮成粥,肯定能吃。”
雲漪連忙接上:“對,煮成粥。熱粥配筍。奶奶,媽,你們嘗嘗筍,雖然有點糊,但我相信味道還是不錯的。”
雲漪夾了一筷子竹筍給趙立萍,趙立萍是長輩,不會和小輩一般計較。
趙立萍僵硬地扯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咬了一口,然後立刻吐了出來,“好苦。”
苦?
“怎麼會是苦的?”雲漪夾了一塊放自己嘴裡,“好苦,怎麼這麼苦?”
【看吧,我就知道。這夥人大概都以為竹筍是超市櫃台上長出來的,拿回來切了就能吃。】
【哦!不說我都沒注意到。每年春天,我媽買回家的筍都要泡水處理再炒。我買的話,就是燙火鍋的那種,直接拆袋就能吃。】
辛辛苦苦挖土拔筍帶回來的糧食就這麼被糟蹋了,陳靳東的臉色也很難看。
雲漪站在原地,渾身難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明明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打算露一手,把林棠這種靠男人的綠茶比下去,怎麼就莫名其妙翻車了呢?
一想到還不知道怎麼給葉初妍交代,雲漪就更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