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東西,林棠又去廚房重新将竈台燒了起來,然後去屋裡讓大家将被子抱出來,烘一烘再睡。
瓦屋裡的床要麼是木床,要麼就是磚砌的,上面鋪的是稻草,然後才是薄薄的一層床單和被子。
山上濕氣重,被子很快就潮了,變得又濕又冷。
昨天睡的時候還好,節目組是在他們來之前才将被子鋪上去,時間沒過多久,但早上起來的時候,被子已經冰涼了。
竈台上是大鍋蓋上鍋蓋,将被子鋪在上面,很快就能烘幹烘暖。
喬念陪林棠在火堆旁坐下,任賈感歎道:“好閨女,幸好有你。不然我們都想不到,隻能将就一晚上。”
林棠笑着說:“那還不是爸力氣大,砍的柴多,我們才能有這個福氣。”
任賈:“瞧你嘴甜的。”
任賈負責将被子一床一床地鋪到鍋蓋上,每烤好一床被子就由楚新嶼送回每間屋子。
沈蘭因身體不好,就留在屋子裡休息。
閑着也是閑着,喬念拿起一旁剩餘的竹條:“棠棠,要不你教我怎麼編兔子吧。”
林棠:“好呀。”
林棠接過竹條,“媽,你是想給咱女兒做嗎?”
喬念:“是啊,小家夥現在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最喜歡這些小玩意兒了。”
林棠:“嗯。”
林棠放慢速度,一邊編一邊教,偶爾糾正喬念的動作。
任賈也聽說過喬念離婚的事,随口一問:“想過再找一個嗎?”
任賈這話一問,氣氛頓時有些凝滞,任賈連忙解釋:“我是看你這麼年輕,孩子也小。”
說完,任賈下意識地看向楚新嶼。
新嶼不行,太年輕了,二十出頭的年紀,兩天變三回。
離過婚的女人再婚,需要的是穩定和安全感,小男孩沒有這個東西。
喬念垂眸,鴉色的睫毛落下一片陰影:“以後專注事業,不談戀愛,也不找了。”
林棠想起村子裡那些女人,很多離婚後都沒再找,隻是那個年代,那個環境,不找男人,自己帶着孩子,日子過得太苦了一些。
不過後來随着國家越來越好,吃飽飯的人越來越多,日子也就沒那麼苦了。
現在日子更好了,大家都不會再餓肚子了,那找不找,也無所謂了。
楚新嶼抿了抿唇,抱着被子站在原地,“其實,有靠譜的,也可以試一試。”
喬念三兩撥千金道:“年紀太大的,心思太多,不純粹。年紀太小的,精力太旺盛,性子太跳脫,我跟不上。”
楚新嶼:“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一個男人,如果真心喜歡一個女人,他會聽話的,會努力配合你。”
喬念:“不試了,沒那個力氣了。”
林棠擡頭看看楚新嶼,又往左邊扭頭看看喬念,總覺得迷迷糊糊的。
林棠:“哦——我明白了。”
任賈緊張地看着林棠,這丫頭心太直口太快,可千萬别在鏡頭前戳穿。
林棠認真問楚新嶼:“弟,你是不是對媽有意見?”
楚新嶼猛然擡頭,一臉懵:“啊?”
林棠:“不是對媽有意見,你為什麼不支持媽,反而老怼她?而且,我仔細想了想,從咱們上山開始,你就沒叫一句媽。”
林棠入戲太深,發自肺腑地覺得楚新嶼就是自己的弟弟,任賈是爸爸,喬念是媽媽,自然不會往其他方向想,所以自然而然有此一問。
而聽到林棠問題的任賈嘴角狠狠地抽了好幾下。
高估這孩子了。
喬念半開玩笑半解圍地說:“對啊,新嶼,要不你現在叫我一聲媽?”
暴躁小狗再度炸毛。
楚新嶼:“你才大我多少啊就想當我媽!門兒都沒有!”
說完,楚新嶼整張臉漲紅,抱着新烤好的被子推開廚房大門,轉身就跑。大門一開,冷風呼了三個人一臉。
被子烤好,大家各自回屋睡覺。
等天亮,吃完早飯,開始抽取在山上最後一天的任務。
林棠一看任務,簡單,喂雞喂鴨和插秧。
喂雞喂鴨,五個人齊心協力,一個小時就結束了。至于插秧嘛,誰告訴你拖拉機隻能犁地了?
林棠果斷盯上了昨天大叔家的拖拉機,把犁地的設備拆了,上插秧設備,齊活。
一個多小時,紅藍兩隊的地都幹完了。
五個人手挽着手,大跨步地往前走,然後任賈一聲令下,所有人模特回頭,對着節目組擺了一個嚣張至極的pose。
導演張魏磨牙:“下次給你們加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