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在酒店工作人員的指引下,走進會客室,沒看到陳靳東,但是看到一個白頭發的老爺爺背對着她站着。
林棠走過來,“那個,老爺爺,請問,這裡除了你還有别人嗎?”
老爺爺轉過身來,林棠瞳孔地震。
那壓根兒不是老爺爺,就是陳靳東。
陳靳東将頭發染成了銀白色,身上穿着一件人魚姬色的襯衫,酒店會客室室内較暗,襯衫看着偏向純白色,襯不出人魚姬的流光。
陳靳東下身是黑色的西服褲子,腳踩一雙黑白拼色皮鞋。
襯衫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左耳單獨戴着一隻藍寶石耳釘,脖子上挂着一條金色的H型項鍊,食指戴着黑色的細戒,手腕還挂了一條墨翠珠鍊。
渾身上下一個字——潮,兩個字——太潮,三個字——潮瘋了。
是林棠完全無法理解的潮。
林棠被‘潮氣’激發了本能,腦海中再度浮現一排大字:社會閑散人員,不倫不類。
林棠實在沒法立刻從震驚中恢複,木着臉打完招呼,将手上的白蒿馍馍遞給陳靳東。
陳靳東笑了笑:“我出的主意,但我不是第一個收到的人。有點委屈呢。”
陳靳東語氣平和,聽不出什麼特别的,但林棠還是立刻解釋:“我一開始不知道可以冷鍊運輸,就考慮先給近的人。不然,白蒿馍馍很容易壞。”
陳靳東:“原來是這樣。”
陳靳東發了個消息給于睿,讓于睿過來拿回去放進酒店套房内的冰箱裡保存,這才對林棠說:“中午吃飽了嗎?”
林棠搖頭:“瑤瑤現在看得越來越嚴了。”
陳靳東:“那我們先去吃東西,然後再練習。”
林棠驚喜問道:“可以嗎?”
陳靳東:“當然,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唱歌?唱歌是一件需要很多力氣的工作。而且我聽小道消息說,明天的拍攝要在工廠中進行,會很累。吃飽一點,才能養足精神。”
林棠應了一聲,跟着陳靳東去吃東西。
說了一會兒話,林棠也終于看習慣了陳靳東的新發型和新穿衣風格。林棠默默告誡自己,林棠,你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陳靳東是個好人,壓根兒不是你記憶裡的那些街邊遊蕩的社會閑散人員。你要摒棄外表,去欣賞别人美好的内心。
陳靳東開車帶林棠來到一家廣式茶樓。
兩個人到包間坐下,陳靳東摘下帽子,将菜單遞給林棠,林棠打開,全都是她從來沒吃過的美食。
林棠把菜單還給陳靳東:“我沒有吃過,不知道怎麼點。”
陳靳東拿起筆:“那我來點,你有什麼忌口的嗎?”
林棠搖頭:“我什麼都能吃。”
陳靳東想起了上次的蛇肉,點點頭,翻開菜單點好後,将菜單交給了服務員。
沒等多久,服務員推着小推車将菜送上來了,“你好,這是兩位點的,水晶蝦餃,幹蒸燒賣,排骨,金錢肚,紅米腸,叉燒包。”
一共六道菜,從數量上對兩個人而言似乎有點多,但是因為廣式點心比較精緻,分量都是小份,倒也不顯得多。
陳靳東将林棠的碗筷拿到面前,燙好後,遞給她。
林棠接過:“謝謝。這是這裡的習俗嗎?”
陳靳東:“吃飯前燙一下消毒,确實是習俗不錯。”
陳靳東夾了個蝦餃給林棠,“先試一下這個。”
胖胖的,鼓鼓的蝦餃躺在白白淨淨的碗裡,熟透的澄面皮薄如蟬翼,透若琉璃,能透過面皮清晰地看到裡面豐富的餡料和大顆的蝦仁。
林棠用竹筷夾起一個蝦餃,□□彈彈,她小小地咬了一口,汁水裹挾蝦鮮噴湧,味道鹹甜适中。
看林棠喜歡,陳靳東又夾了一個燒賣給林棠。
陳靳東:“廣式燒賣和我們常吃的糯米燒賣不同,表皮會更硬一些,也沒有用糯米,用的是鮮肉,蝦仁,蟹籽。口感鮮美、香甜。”
林棠:“你是GD人嗎?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陳靳東搖頭:“不是。隻是年少時和父母在這邊住過幾年。廣東好吃的很多。以前我父親在這邊采集作曲靈感,我母親就會帶着我穿街走巷去吃好吃的。那幾年,腸粉,叉燒包,蒸米粉,艇仔粥,蝦蟹粥,還有廣式糖水,一年到頭吃不到重樣的。
我住的時候糖水還比較便宜,一碗大概兩三塊錢,一家店裡有幾十種根本吃不過來。不過現在漲價了許多。這裡還有很多牛肉火鍋店,這邊的牛肉火鍋講究一個現切現做,清湯煮,别有一番風味。要是你有時間,拍完節目之後,咱們在這邊多留一會,我帶你去我以前常去的幾條街一樣一樣的吃。”
光聽聽就好心動。
林棠腦海中兩個小人瘋狂交戰,倒不是什麼留不留的勢均力敵,而是她單方面毆打江瑤。
她不想減肥,一點都不想,她想留下來,跟着陳靳東吃遍全城。
林棠每樣吃兩三個,金錢肚彈性十足,入口酥而不爛,叉燒包軟若棉花糖,咬下去甜而不膩,排骨肉質嫩滑,湯汁鹹甜,紅米腸粉皮滑韌,中間金黃酥脆,都好好吃。
她快愛上這裡了。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天,陳靳東講了不少他在這邊居住時的趣事,就在林棠美美享受的時候,陳靳東似不經意間随口一問:“林棠,我和楚新嶼誰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