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敢說,就算是他親生母親來了,也不會這麼關心他的。
可太子表哥态度很奇怪,每次都是一臉無奈的表情,還有他身邊的人都是,一臉想笑又偏偏要憋住的表情,很奇怪。
這些人真的好奇怪呀,她每次都仔細檢查過,自己臉上或者是衣服上,絕對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可是這是在明皇後跟前,就算明皇後脾氣比以前好了不少,她也隻敢嘟囔着抱怨,“侄女兒明明是很用心的,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太子表哥好像很不待見我似的。”
她說話時的委屈不似作假,明皇後隻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再說什麼,揮手讓姐妹二人退下。
——明羅绮在她面前是不敢羅裡吧嗦說個沒完的,她自然不知道症結在哪兒。
不過少年人的情情愛愛,看似深厚卻也淺薄,經年累月過後,或許自己想起來年少輕狂都忍不住發笑。
當不當太子妃都好,反正李商玄是要當皇帝的,後宮中必定不會隻有一人,妙和内秀,羅绮單純,她相信時間長了,李商玄肯定會回心轉意的。
這後宮中,肯定要有明家的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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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玄從皇後宮中出來,才真正舒了一口氣。
隻有天知道她剛才看到明羅绮的時候,心跳得有多快,生怕她又撲上來叭叭叭說個不停。
他是真沒見過這麼能說的姑娘。
融善在旁邊憋笑:“殿下放心吧,皇後娘娘在哪,羅绮姑娘不會過來找你講話的。”
他心裡想着,若是沒有池姑娘,羅绮姑娘和殿下還真像是一對冤家,他跟着李商玄這麼久,從未見過他這般發愁的模樣。
殿下想着池姑娘時,總是一會兒笑,一會兒氣的,倒是沒怎麼發過愁。但可以确定的是,無論背地裡怎麼生氣,隻要見了池姑娘,就隻知道笑了。
那融善還是希望池姑娘當太子妃,主子心情好,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過得松快。
李商玄道:“以後打聽清楚再來告訴我。”
他一聽說明皇後召漾晴進宮,就火急火燎趕過去,沒想到非但沒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連她一面都沒有見到。
明皇後雖然沒有說什麼,但他總覺得不好意思,像是誤會了明皇後一樣。
融善讪笑道:“殿下教訓的是,之後再有這種情況,奴才一定打聽清楚,再來禀報殿下。”
李商玄簡單“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心裡卻想着,為什麼漾晴就不能有這麼多話呢?
以前還好許多,但是現在她每次見他,不是在生氣,就是在生氣,也不知道她怎麼那麼會生氣。
他很想多跟她說幾句話,但每次都是以她生氣了,把他趕出去收場。
他的苦惱真情實意,但要是被漾晴知道,肯定要狠狠冷笑,并且吐他唾沫。
小白那麼聽話可愛一小狗,稱李商玄叫狗,簡直就是侮辱小白了。
幸好她聽不到李商玄的心聲,所以還是很快樂的同莘琬莠說說笑笑。
莘琬莠講話很有意思,什麼東西一從她那張嘴裡一講出來,就天生帶了幾分诙諧,把漾晴逗得直笑,若是李商玄也這般知情識趣就好了。
“你有見過那位姓仰的公子嗎?他可真是好看,你說,我能不能嫁給他?”
漾晴吃了一驚,第一反應就是勸說,“你可千萬不要給他下藥。”
莘琬莠嗔怪道:“怎麼還拿着這個不放呀,人家早就改了嘛。”
漾晴道:“我不過是白囑咐你幾句,怕你忘了又惹出許多麻煩來。”
莘琬莠道:“才不會,我這個人向來是吃一虧長一智的。你快說,我能不能嫁給那位公子?”
漾晴道:“這我也不知道呀,你若想問,等之後我打聽打聽,看他有沒有定過親事。”
如果莘琬莠對仰嘉容有意的話,漾晴倒覺得還真有幾分可能,畢竟仰嘉容不還有醉心醫術的祖父嗎?
今日暫且帶着莘琬莠在自家院子裡逛了一圈兒,因為有二夫人這個格外在意花草的人在,池家的園子雖然不大,但很是别出心裁,現在雖然是秋天,沒有豔麗的花朵,但翠竹依舊,樓台亭榭猶在,這麼看着,也是一副很好的秋景圖。
晚上兩人惜别後,又約定了下次要再見,具體日子卻沒有定下,莘琬莠在皇宮中,的确有諸多不便。
遊湖的帖子東宮還是送了過來,這次是過了明路的,由二夫人手裡轉交給她,漾晴不得不去。
她心裡依舊是古怪得很,又埋怨又欣喜,明日相見,他最好不要又動手動腳,要不然她肯定要讓他好看。
想着一腳把他踹河裡的場景,漾晴終于滿意地笑了,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