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許久沒等到對方回應,又繼續問:“難不成......是給我的?”
“......”
“難道是賠禮?”因為昨天的鹹豬手。
“......”
“這邊的喪屍都是你殺的嗎?”
“......”
“你要不就點點頭,或者搖搖頭?”
什麼反應也沒有,就像個柱子一樣站在那裡。
巫溫樂是真的搞不懂他,這會不會有詐啊?
他再次低頭看向懷裡的一袋子晶核,是貨真價實的,這麼一大袋!
他很猶豫,要知道累死累活這麼多天,加起來都沒有這個多。
擡頭想要再問問清楚,結果人又消失了。
神出鬼沒的。
“那......這個......就是我的了啊......?不要白不要!我什麼都沒答應你的!”巫溫樂對着窗戶外面大喊,也不知道那個喪屍有沒有走遠,聽沒聽到?
“真是個怪人......”他喃喃自語,聲音雖然聽着很不情願,但臉上的笑容騙不了人。
回到别墅,巫溫樂先是将那袋晶核抱回房間放好,才出來處理停在院子門口的貨車。
把兔子和雞鴨分開放到各自的圍欄裡,給這批新來的單獨弄了幾個窩。
然後再将剩下的那頭黃牛,三頭山羊和一頭驢拉到後院左邊的草地上,拴在樹邊,放任它們吃着草,旁邊有個跟前院差不多的池塘,可以供它們喝水。
後院這邊也都是大片大片的牧草,還有一些灌木叢和景觀樹。
巫溫樂剛搬到這邊的時候,興緻勃勃地在院子裡種了很多花,後來因為惡劣多變的天氣,死光後就沒再弄了。
旁邊,院子的左面是一個很長的涼棚,與前後院之間架着防腐木廊架,靠近圍牆那邊有一條長長的水池,連接着前後院的池塘。
巫溫樂在這邊看到了從前院池塘遊過來的甲魚。
以前他在這塊地方種三角梅,一到夏天,整片涼棚頂部都是密密麻麻的花朵,好看極了。後來幾次暴雨和大降溫沒撐過去死光了,現在這邊的廊架光秃秃的。
誰能想到,末日前無法擁有一個花團錦簇的花園,末日後卻可以實現,不過巫溫樂現在并不想種什麼花。
他在上回收集來的水果種子裡挑了些藤蔓類植物水果種子:百香果,葡萄,黑莓,猕猴桃,分區種在廊架靠近外牆的那側土裡。
然後操控地底下的菌絲直接從旁邊的池塘裡取水,輸送到土壤裡将種子催生發芽,從地裡冒出頭,長長的莖葉攀附着防腐木架而上。
将這邊處理的差不多後,巫溫樂去到後院右邊,從旁邊車庫裡開出割草機,将後院右邊的草地清理出來,操控菌絲把它們變為肥料後,拿着鋤頭把這塊土也給翻了翻。
和前院菜地一樣,劃分了幾個區域,靠近裡面的兩排,種下草莓、小番茄、藍莓、西瓜這些水果。
剩下的則種上果樹種子:石榴樹,棗樹,蘋果樹,柿子樹,桃樹,蘋果樹,無花果樹,楊梅樹,檸檬樹這些。
巫溫樂打算先将果樹苗養在裡面,方便照顧,等長大後再考慮移栽到院子外面去。
弄完這些他回到前院,看到菜地裡的南瓜和絲瓜這些蔓生植物已經長出了好多片葉子,必須要搭架子了,不然到時候藤蔓纏繞在一起,亂糟糟的長成一片,既不方便采摘,也影響影響果實均勻生長。
家裡沒什麼能搭架子的東西,巫溫樂想起别墅附近就有一小片景觀竹林,那裡的竹子又細又長,剛好很适合。
他拿着電鋸出去,砍了一小批竹子,直接在外面清理幹淨枝葉,将它們分割成等長的竹竿,拿回院子在菜地上簡單搭好了架子。
巫溫樂彎腰把剩下的竹竿撿起來,準備放到外面去,猛然看到院子大門口外站着一個人影。
“啊——!”他吓了一大跳。
看清是誰後,簡直難以置信!
巫溫樂嘴角微微抽搐,緊緊抓着手裡的竹竿,隻覺得血壓蹭蹭地往上飙,就快要暈厥過去。
這人,這個家夥竟敢跟蹤他!原來是這樣的嗎?那袋晶核是誘餌?!
巫溫樂恐慌又憤怒,伸手去掏槍,可放置武器的腰帶早被他拆下來丢在客廳茶幾上了。
他腦瓜子嗡嗡作響,隻剩下一個念頭,這個地方絕對不能被人發現,這個家夥必須死!
他拿着手上的竹竿沖出去。
怎料對方轉頭就跑。
“别跑——!”巫溫樂追在後面大喊,情急下吸收了大半黑沙。
無數雪白的菌絲破土而出,抓住了對方的腳。
他摔在地上,瞬間被菌絲束縛住,像個被砍頭的蠶繭。
巫溫樂追上來,拿着竹竿,大口喘着粗氣:“你到底是誰?有什麼企圖!”
地上的人艱難轉過頭,臉上的塑料布被撕破了個大洞。
“......”
巫溫樂表情一滞,先是疑惑,後是震驚,最後滿臉不可置信,手裡的竹竿一松,掉在了地上。
“你,你......”
他腳步踉跄,三兩步跪坐在喪屍身上,似乎還是不太确定,伸手扯掉了對方頭上被高溫熔化變形卷曲的焦黑塑料布。
入目是一雙暗紅色的瞳孔,皮膚僵硬青灰,左半邊臉被黏附着的塑料布撕裂出猙獰的傷口。
“衛、衛言......”
巫溫樂渾身血液仿佛被瞬間抽幹,整個人怔住,耳邊嗡嗡作響,淚水先一步湧出,他顫抖着嘴唇半響說不出話。
“怎麼......怎麼會是你?”
傅衛言輕輕掙紮了兩下就沒再動了,靜靜地看着這個坐在自己身上,突然開始嚎啕大哭的家夥。
那眼淚像珠子似的一串串砸落在他臉上,嘴角,他嘗到了淡淡的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