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頓好超市這邊的寵物,又回到了前面那個全品類寵物店。
把店裡那些還活着的柯爾鴨、小綿羊和小香豬都抓進了籠子。
“數量不多,擠一擠應該能塞進車後面。”鴨羊豬都是常見的食用動物,可以帶回去作為食物儲備先養着。
他們來回搬運了兩趟,才帶着所有東西來到大門口。
外面已經天黑,廣場街道上的路燈全部罷工,唯有頭頂夜空照射下來的一點微光。
昏暗的視野裡,是密集淩亂的人影,窸窸窣窣的走動嘶吼聲,在巫溫樂出來的時候,屍群的騷動聲稍微大了一點。
黑夜給它們又增添了幾分恐怖感,好在有傅衛言在,巫溫樂倒是沒有很害怕。
他擡頭往上望了一圈,曾經燈火通明的高樓大廈變成了層層疊疊的巨大黑影,壓得人喘不過氣,但似乎裡面還有些微弱的燈光在閃爍。
也許是幸存者,巫溫樂心想,畢竟才半個月時間,如果家裡食物儲備足夠,好好躲起來應該是能活下來的。
他将越野車附近遊蕩的喪屍驅散開,坐上車,打開車燈,将車慢慢調轉方向,把車尾對着商場大門口停下。
刺眼的車燈照射下,屍群開始騷動不安,一個接一個地往這邊轉過來,粗粗一掃,十個裡就有七八個慘不忍睹,在黑夜氛圍烘托下滲人的慌。
喪屍人類應該是這世界上最能完美表達出“恐怖谷效應”的東西了。
這也是他之前每天都像上班一樣,朝九晚五到點就回别墅的原因,哪怕它們對自己沒有興趣。
如果不是有前世的記憶,如果不是一次次的驚吓崩潰磨砺出來的麻木,他現在絕對不敢這樣出現在這裡,就算有傅衛言在身邊,也會和前世一樣,一邊哭,一邊渾身啰嗦着,不停自言自語給自己打氣轉移注意力,然後決定重新回到商場裡面,找個安全的地方度過一晚。
巫溫樂将遠光燈調為近光燈,感覺上稍稍好受了一點。
起身來到後面,将車裡面的折疊座位全部收起來,把小電驢挪到邊上。
傅衛言已經打開後車門,将三大袋寵物零食放進來,他過去将袋子挪到最裡面,協助車外的傅衛言将那些鴨羊豬全部塞進車裡。
也許是察覺到了周圍屍群的危險氣息,這些小動物都安靜的很。
兩人坐上車,巫溫樂松了一口氣:“總算能回家了。”
回去的路依然很堵,黑暗中的喪屍仿佛也跟着陷入了休眠,然後又一片片被車燈和引擎轟鳴聲喚醒。
整個世界仿佛隻剩下了他們兩個人,被無窮無盡的黑暗包裹着,亮着微弱的光芒,艱難前行。
巫溫樂轉頭看向副駕駛,傅衛言正側身斜倚着座椅,那雙暗紅的眼睛,像兩簇燃燒的餘燼,靜靜地凝視着他。
“想起我是誰了嗎?”巫溫樂問。
“我真應該拿着手機把你這傻樣給錄下來,等你好了之後再給你看看。”
一不留神,車撞倒了旁邊的喪屍,劇烈颠簸了幾下,刺耳瘆人的骨頭碎裂聲和血肉攪動的咕叽聲,讓巫溫樂頭皮毛發,不再和傅衛言說話,打起十二分精神投入到前面的路況上。
一路磕磕碰碰,兩人終于回到别墅。
大老遠就看到三小隻蹲在大門鐵欄杆邊,看到他們回來後,激動在門後面搖晃着尾巴,嚎叫着。
“都餓壞了吧。”
巫溫樂将車停在院子門口,和傅衛言一起把車上的貨物卸下來。
“今天回來晚了,給你們帶了很多好吃的!”
他提着一袋寵物糧食,先去房間裡給三小隻倒了吃的,然後才出來。
外面傅衛言已經把動物籠子全部搬到院子裡。
他站在籠子邊上,似乎是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在等巫溫樂過來告訴他。
“這籠鴨子放到這邊,和雞鴨鵝一塊吧。”也沒其他地方給它們了。
巫溫樂擔心這幾隻雪白的柯爾鴨會被原住民欺負,将它們的窩挪到了蒂娜邊上,單獨弄了食物和水放在旁邊。
這塊區域的草地已經被這些雞鴨啃秃,尤其是那些雞,整天刨土,把底下的草根都給刨出來吃掉了。
剩下的幾頭綿羊和豬被放到後院和那些牛羊一塊生活。
弄完這些後,巫溫樂先去廚房淘米煮飯,将等會要吃的肉從冰箱裡拿出來,放在水槽裡解凍。
然後拉着傅衛言回到了樓上。
這一整天,又是喪屍,又是各種動物的,感覺身上始終帶着股臭味,巫溫樂走進浴室,迫不及待脫掉衣服,看向站在浴室門口的傅衛言。
他招招手:“進來一起洗吧,記得關門。”
傅衛言才慢慢走進來,關門,開始脫衣服。
等他脫完衣服往旁邊看的時候,巫溫樂早已進入淋浴間。
裡面傳出嘩啦啦的水聲,夾雜着微弱的,聽起來本人似乎很舒服的哼哼聲。
傅衛言扭過頭,緊繃着身體,隻覺得更加難受了。
這裡的一切陌生又熟悉,他好想要,好想要什麼呢......?
“傅衛言?你怎麼還不進來?”裡面的人在催他。
傅衛言再一次觸電般定住,他轉動身體,緩慢地朝那個模糊的人影走過去,隻覺得身體某個地方沉甸甸的,多餘又難受,暴躁得讓他想狠狠抓着人捅上幾刀,發洩出來。
溫熱的水流從頭頂傾瀉而下,恰到好處的溫度仿佛能滲透每一寸肌膚,沿着脊椎緩緩滑落,讓緊繃的筋骨逐漸放松,皮肉裡都是難以言喻的舒快感。
巫溫樂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旁邊擠了一泵洗發露,擡手開始揉搓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