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面對那些照片的時候,畫面裡的人是那麼的生動快樂到要溢出來,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面前,而他有的隻是割裂感,就好像巫溫樂背着自己和别人在一起!
這種想法很愚蠢,可總是不停地冒出頭,陰魂不散!讓他煩躁,不知所措,在絞盡腦汁也無法回憶起畫面裡的經曆,在面對鏡子裡和照片上容貌有差的自己時,他甚至懷疑現在的自己還是原來的自己嗎?
巫溫樂喜歡的是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以前的他。
他喜歡和巫溫樂做快樂的事情,那能讓他忘記一切的煩惱,讓他安心,讓他真真切切覺得對方是完全屬于自己的,雖然這種錯覺在抽離身體的那一刻就消失了,短暫的像是轉眼即逝的煙花,永遠也無法讓人餍足。
他喜歡巫溫樂對他說話,喜歡他眼睛裡都是自己,喜歡巫溫樂使喚他做這做那,這讓他感到充實,不會再去想東想西,不會想要發瘋。
他就不能閑下來,空蕩蕩的頭腦活躍的無事可幹,就會開始混思亂想,開始亂鑽牛角尖,在沉默中發瘋,也不知道還在克制忍耐些什麼......
以前的他是這個樣子的嗎?至少從巫溫樂的口中不是那樣的,他真的有他說的那麼好?如果他知道自己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想要對他做些什麼可怕的事情,會不會吓得哭起來,他哭起來也很好看......
如果能把人時時刻刻帶在身上就好了,想要他,想要他的身體,他的靈魂......想要和他熔化在一起,不分你我。
傅衛言覺得自己現在很割裂,很矛盾,失憶是一方面,對巫溫樂又是另一方面。
他的體内仿佛割裂出了很多版本:一個隐忍克制心疼憐愛想要保護他,一個陰暗瘋狂占有嫉妒想要吃掉他,還有一個單純的隻想做對方的‘狗’,跟在‘主人’後頭讓他幹什麼就幹什麼,他身體的某一部分對巫溫樂奇異的産生某種奴性。
“快過來!我叫你呢。”
傅衛言走的很慢,巫溫樂等不及了直接過去把人大步拉到沙發坐下。
他親密地靠着傅衛言半邊身子,将小冊子展開在兩人面前。
“你看這裡!”巫溫樂擡手指了指圖片上标有“環衛車輛停車場”的地方,興奮道,“這裡應該有多功能掃地車,我們去看看吧!剛好可以用上。”
“不知道這種車和我們平時開的車有什麼區别,你會操作嗎?”巫溫樂問。
傅衛言沉默下來,他也不知道。
“我們先過去看看吧!”巫溫樂站起身,“我猜想應該就比普通車多些功能按鈕,應該不難。”
巫溫樂先帶着傅衛言去地下室武器庫那邊挑了把手槍和匕首,又找了條放槍的腰帶幫人穿上:“以後出門都帶着這些東西,以防萬一。”
傅衛言看着巫溫樂低頭檢查腰帶的側臉,回道:“好。”
兩人繼續開着那輛觀光車,傅衛言開車,巫溫樂坐在旁邊翻看手冊上的内容。
路面上有很多落葉和樹枝,車開得并不快,雨後的空氣帶着泥土與花草的清香拂過臉頰,這一刻,甯靜惬意。
“公共停車場在小區大門那邊,你一直沿着這條路往前開就好了。”
“配電室和水泵房也都在那邊,還不知道水電什麼時候會出問題,我們等會兒也去那裡看下吧,看看有什麼能做的。”
傅衛言:“好。”
巫溫樂合上手冊,繼續說:“明天再去一趟農資市場,我想先把大棚搭起來,至少先給院子裡的蔬菜和禽畜找些可以抵擋冰雹的建材,簡單弄一弄,然後......”
話還沒說話,車身猛地一滞,天旋地轉,巫溫樂嘴巴還沒來得及合上,強烈的失重感襲來,電光火石之間傅衛言将快要抛飛出去的他用力拉了回來。
兩個人摔出車外,在地上滾出老遠。
巫溫樂腦瓜子嗡嗡作響,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縮在傅衛言懷裡,摔在地上的時候傅衛言充當了他的肉墊,替他擋住了大部分的沖擊力。
“怎麼了?!”他趕忙從傅衛言懷裡抽身爬起來,遠處傳來大福二福兇狠的吠聲,它們聽到動靜正在往這邊奔來。
巫溫樂這才看清剛剛那個撞過來的黑影是什麼東西。
一頭體長兩米多,高約有一米的大野豬,全身覆蓋着粗糙厚重的黑色鬃毛,每一根都泛着幽幽的金屬光澤,輕輕一貼就能把人紮成篩子。
它的頭部異常寬大,巨大的黃色獠牙從嘴角兩側伸出,微微裂開的嘴裡是密密麻麻的尖牙,不斷往下滴落着口水,眼睛通紅,讓巫溫樂最害怕的是它的身側,背脊,都長滿了類似獠牙般的骨刺。
是一頭變異程度很高的野豬!
該死的,他早該想到的,在末日前就遇到過野豬襲擊,隻不過那次的體型比較小。
不過話說,這家夥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啊——!
上一次傅衛言沒說,他也就沒問,是從哪裡跑進來的野豬啊?!
巫溫樂記得清理小區喪屍的時候,他已經把周邊圍牆都檢查過了,并沒有什麼缺口。
不管怎麼說還是大意了!
小區邊上是國家森林公園,裡面生活着很多野生動物,野豬隻是其中之一,在末日前野豬就有變異的征兆了,說明裡面的變異生物隻多不少,也許比外面的喪屍還要危險的多。
而且看着這頭野豬向他投過來的貪婪目光,巫溫樂心裡隐隐有了某種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