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頓住。
好可愛。
“……小一?”
聽到他聲音的少女輕顫了一下,似乎有點不願意擡頭,隻側臉飛快的掃了他一眼。
“嗯,我們走吧。”
我聽到自己尾音發顫的聲音,有點懊惱。
捏住耳垂的手也很快離開,我松了口氣,好在日向君沒有發現我的異常。
我抱着袋子跟在他身後,努力平複加快的心跳,連注意黑川愛的心情都沒有了。
結果走在前面的身影忽然轉身,我猝不及防撞上日向君的胸膛,鼻腔一酸,眼睛迅速凝聚起水霧。
日向君的聲音有點慌張。
“怎麼了,我看看。”
本來遮掩得嚴嚴實實的臉,被一隻手捏着下巴挖了起來,凝聚的水霧随着動作從眼尾滑落。
像是偷偷哭了一樣。
我有點尴尬,飛快擦掉臉上的淚珠。
自從成年後我就很少哭,更何況是在别人面前被誤會掉眼淚,想想都覺得可怕。
日向君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抱歉很痛嗎?!”
我别開被捏住的臉,聲音帶着鼻音連忙解釋:“剛才撞到鼻子了,有點酸,沒什麼事。”
“是這樣嗎?”
他松了口氣,指腹小心的替我擦掉睫毛上挂着的淚珠,大概還是不放心,他順勢牽住了我的手。
“沒事就好,等會兒我先帶你去報道,現在小一的任務是解決掉早餐。”
語氣中的關心讓我有點開心。
我小幅度點點頭,又意識到日向君可能沒看見,補充道:“謝謝日…翔陽。”
我還有點不習慣叫這個更加親昵的名字,每叫一次心裡都不可避免的泛起漣漪。
黑川愛走在日向君的另一邊,沉默的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兩人的互動,罕見的沒有插話。
進入國家隊的地盤之後,碰見的人就多了起來,有很多人都在看我們。
準确來說看的是牽着我的日向君。
“這就是妖怪的世代的那個日向翔陽?”
“嗚哇——”
“看起來雖然是小個子,但氣勢不錯啊。”
妖怪的世代……
我看向日向君的側臉,他若有所覺的轉頭和我對視,我下意識抽了抽手。
他沒有放開,反而安撫的收緊了手心。
“不要怕。”
我迅速轉過頭,心頭逐漸堆積的不安,在他平靜的聲線中消弭。
“嗯。”
“我沒有緊張,隻是忽然覺得……”
日向君好像比想象中還要厲害的樣子。
他疑惑的看着我:“嗯?”
我沒有說下去,站在報道的辦公室前,抽出手掌推了推他的肩膀:“那好像是日向君認識的人,快去吧。”
金發青年單手插兜朝這邊揮手來着,笑得這麼燦爛,大概是日向君的朋友吧。
我默默收回視線,走進辦公室。
國家隊不缺優秀的理療師,我們這些跟着遠動員來的人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去場邊待命幫忙。
一部分待在理療師分擔日常工作。
黑川愛不出所料的選擇了場邊待命的一邊。
負責人看了我一眼,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那好,你是黑川一是吧,熟悉遠動員的去一個就夠了,你就跟着在這邊幫忙吧。”
工作而已我沒什麼意見。
一定要說的話,我希望能不要分配這麼多給我做。
很累。
我按部就班的跟着負責人熟悉位置,在他盯着我處理完一個替補選手後,神情高深莫測的看了我一會兒。
我用消毒洗手液仔細清理雙手,茫然回視。
“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不,倒不是有什麼特别的問題。”
負責人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些猶豫:“黑川桑想去場邊待命嗎?”
一般技術好而且熟悉遠動員的理療師,經常會被派去場邊,上面的一般是比較有資曆和幫忙打下手的工作人員。
薪資待遇差不多,但比較起來當然還是跟着運動員更輕松。
雖然我很想看日向君打排球來着……
“下面人會很多吧?”
負責人理所當然:“平時訓練的大場館,因為是混用的,偶爾也會放點球迷進來觀賽,不是正式比賽的話大概在幾十到幾百人之間吧。”
“我在這裡就可以了。”
我即答。
十分鐘後,我獲得了一間單獨的理療師和一連串資料。
當我打開這疊資料,眼神放空了一瞬。
無糖芝麻饅頭的尖叫.JPG
這麼多工作都給我,真的假的?
我不是今天才來報道的新人嗎?
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