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再……”
關到一半的門被一隻手卡主。
“真是狠心,有了新歡這就把我抛棄了嗎?”
我:“?”
我身後也伸過來一隻手按住門闆,卻是再往外推,色澤分明的兩隻手暗暗角力。
五條悟感受到手下的力道,瞳孔微深,第一次認真的打量門外的黑發牛郎。
面上不動神色,搭在門邊上的手背忽的青筋暴起,将被擋住的門闆硬生生合上。
我茫然的對着閉合的門闆張了張嘴,隻覺得自從遇見這奇奇怪怪的牛郎,事情的發展就變得不受控制起來。
算了。
“既然無關人員離開了,我們還是來談談那個人怎麼回事吧。”
五條悟看她面色自然轉身坐下,似乎也不打算多說點什麼,剛剛才好了點的臉色又陰沉下來。
一雙盛着怒意而更加流光閃動的藍眸定定的看着她,過了一會兒在黑川一茫然的視線中,冷笑一聲。
他大刀闊斧的在狹窄的雙人沙發上坐下,雙手環胸,額前散落的發絲投下一道陰影。
臉上的墨鏡懸懸挂在鼻梁上要落不落。
“行,既然你的新歡離開了,我們正好清靜清靜,不過這地方他選的不錯,正好在那人樓下。”
“想必他在這店裡資曆還挺深吧。”
我正從五條悟大腿下用力抽出被壓住的衣角,聞言頭也不擡:“應該吧,甚爾先生在這裡指名第一呢。”
白發少年額角再次跳了跳。
想說什麼終究還是憋了回去,隻是臉色越發難看。
将兩人神情互動盡收眼底的夏油傑兩根手指杵着額頭,感受到放出去的咒靈傳回的消息,淺笑着打斷了兩人。
“他們已經離開,我們該去看看了。”
我坐直身體點點頭,趕緊接話:“走吧走吧。”
早完事早離開,今天實在是倒黴,等回去了我要去找個廟拜拜。
五條悟想說什麼,見兩人已經翻窗而出,神情郁郁的跟了上去。
從窗戶外攀上上一層的窗台容易,我單腳踩在窗台上,看着夏油傑擺弄窗戶。
我輕輕點了點他的肩膀,從袖子裡掏出一把色澤古樸的折扇,握着尚未打開的扇柄朝某處輕巧劃過。
早有準備的夏油傑順手接過絲滑落下的窗扇,提着跳了進去。
三人悄無聲息翻進窗内,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腐朽混合着灰燼的氣息。
我在面前揮了揮手,借着窗外的月光勉強看清屋内的陳設。
剛才還有人來過的房間,怎麼會是這幅許久沒有人使用的模樣?
房間的格局和樓下一模一樣,比起樓下陳設得奢華靡麗的房間,這這間卧室一應家具陳設都十分簡單陳舊,别說和其他地方比,就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我環視了一圈。
見五條悟毫不猶豫朝床對面的鏡子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夏油傑的聲音從衛生間傳來:“看來剛剛他們的确來過不錯,起碼來過浴室。”
我的注意力頓時被那邊吸引,好奇的湊過去,入目的是同樣布滿灰塵的老舊浴室以及更加腥臭難聞的味道。
像是肉塊被扔在角落腐朽分解的氣息。
他手裡捏着一隻咒靈。
咒靈口中還在咀嚼着什麼,血淅淅瀝瀝的往下落。
我握緊折扇強忍着後退的沖動:“這是……有人養在這裡的?”
這間房間即便沒人使用也無人敢進的原因,恐怕就是這東西了。
夏油傑點點頭,下颌收緊:“剛才和那個人一起進來的就在這裡了,這隻咒靈大概就是養來清理……的。”
我臉色也沉了下來,一開始隻是好奇。
可那縫合線背後的東西,越查越令人心驚,它手段殘忍,為了活動而殺害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我們卻根本不清楚它的目的。
我這樣想着厭惡的眼神落在那隻咒靈身上。
夏油傑松手把它扔了過來。
我在咒靈反應過來之前,随後一揮劃過死線,它扭曲的聲音驟然放大,身形潰散。
即便弄死咒靈,可我還是覺得這間作為圈養喂食咒靈場所的浴室令人不适。
夏油傑上前一步,微微擡手又在半空頓住,轉而落在她肩膀上稍微用力。
我一愣就順着動作被送出狹窄的浴室,後背還撞到一片溫熱的胸膛。
“這裡窄,交給我吧,你和悟一起看看外面還有什麼線索。”
肩膀搭上一隻微涼的手。
不容抗拒的帶着我走到鏡子面前。
我還有些回不過神,想要說些什麼,眼睛就對上了一雙動人心魄的藍眸。
五條悟:“怎麼,這麼不願意和我一起?”
我下意識:“倒也不是。”
他臉色稍微好了點,不再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探手朝鏡面輕觸。
我摸了摸手臂,有些不自在,隻是覺得今天五條悟有些怪怪的,直覺讓我理他遠點。
奇異的如同水銀落地的聲音響起。
我下意識朝鏡面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