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沒有離開旅館,中午在迪克·格雷森推薦的一家意大利餐館吃了一頓午飯,然後坐上前往互助會的公交車。
出我意料的是,參加互助會活動的人并沒有我想象中的多。
除了昨天我見過的幾個人,包括站在禅意花園門口負責接待的雷迪亞女士,除去我以外還剩下三個陌生的面孔。
“馬雷!你來了!”倫諾克斯太太從自動玻璃門後走出來,隔着很遠就注意到了我,她熱情地朝我招手,其他幾個陌生的面孔也看了過來。
下午好,女士。我禮貌地和她打了聲招呼,她熱情的招呼我和其他幾個新來的參與者進去。
還是那個灰色和橘紅色交織的走廊,隻不過今天的客廳比昨天要熱鬧很多,茶幾上擺放着一些甜點,還有飲料,看起來就像一場聚會一樣。
“馬雷!見到你真高興!”充滿活力的男聲從我身後傳來,在客廳的後方,三扇碩大落地窗邊站着的人正是特裡·錢德勒,他滿眼驚喜地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我身邊幾個同樣是初來乍到的新人,“抱歉讓你們久等了,來這邊坐吧。”
其他幾個人順着他的話圍住了客廳中心的沙發,我找了個不那麼顯眼的地方坐下,正好能夠看到客廳裡的所有人,但又不至于太突兀。
特裡·錢德勒是一位出色的組織者,他清了清嗓子,周圍零星的交談聲也停了下來。
“各位!”特裡·錢德勒聲音大了些,客廳裡的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歡迎大家來到錢德勒互助會,我是錢德勒。請各位先坐下吧。“
他招呼着還有幾個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的人坐下,随後神态自然地坐在了旁邊擺好的藤椅上。
“在開始之前,我想先說明一下這裡的情況。”他咳嗽一聲,将手中的東西展開,那是我之前看過的,莫伊拉給我的海報。“這周我們來了很多新朋友,所以我需要提前說一下。”
“我相信大家都知道這個活動的舉辦意圖,所以在這裡有一點需要特别注意。”錢德勒的神情有些嚴肅,讓人忍不住坐直了身體想要認真思考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我們每一次的活動的内容都需要保密,不會透露給這場活動以外的任何人,哪怕他以前參加過其他活動。”
這或許就是昨天倫諾克斯女士他們守口如瓶的原因,我看到其他幾個人眼中流露出些許安心,其他幾個參加過的人則是相視一笑。
特裡·錢德勒将手裡的一疊小冊子交給身邊的人,示意他傳遞給下一個,直到客廳裡的每個人都人手一本為止。
“這裡面是一些關于我們這個活動的介紹,上周我們的交流很不錯,大家都很有收獲,所以我也希望這周我們的新朋友也能夠在這裡分享。”
“當然,在你們沒有準備好之前,我們不會要求你分享。”
特裡·錢德勒翹起腿坐在藤椅上,雙手壓住冊子扶着膝蓋。眼神瞥向我和其他幾個似乎是新來的人,“先請新面孔們來一個自我介紹吧。”
特裡·錢德勒看向坐在我前面的女孩,點頭示意她開始,女孩有些局促的将手放在腿間,有些不敢說話的模樣。“大家好....我是漢娜。”
“你好,漢娜。”錢德勒先生微笑着看向下一個人,“我是巴德......”她身後帶着眼鏡的男人舉起一隻手來,就像回答老師問題那樣規規矩矩的。
“你好,巴德。”錢德勒的手從小冊子上挪開,巴德的右手邊就是我。
我叫馬雷。輪到我時我隻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在我介紹完的同時,雷迪亞女士不知道從哪裡來了一個裝滿幸運餅幹的罐子,這種罐子我隻在莫伊拉工作的中餐館見過,錢德勒伸手從罐子裡拿出一個姜黃色的餅幹,“今天我們通過這種方式來開始話題。”他輕笑着,示意大家從餅幹罐子裡拿餅幹,“餅幹裡放了很多紙條,每個紙條都寫了一個話題,抽中了我們就聊一聊。”
每個人都從罐子裡拿走了一塊餅幹,我俯身從罐子裡拿出一塊,學着周圍人的動作将餅幹掰成兩半。
錢德勒将手裡的餅幹朝着大家晃了晃,遺憾地聳聳肩,表示自己并沒有中獎。
“啊......我抽到了。”那個帶着眼鏡的男孩巴德手心躺着掰成兩截的餅幹,他将紙條夾在指尖,向大家宣讀了自己抽到的内容。
“分享一下讓自己沮喪的事情。”
你也抽到了,馬雷。我聽見倫諾克斯女士小聲的提醒我,在這個不算大的客廳裡格外的明顯,錢德勒的視線也從巴德身上轉移過來,我低頭看向手裡斷成兩截的餅幹,偏小的那一塊中心夾着一張紙條,紙條上用水筆手寫着一行小字,我眯起眼來才堪堪看清上面的字,念出來的聲音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