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飛劍以符咒禦之,感受魔氣而動,這麼微弱的魔氣,怕是讓飛劍給忽略了。
失算!
蕭良捏緊了指節,就見他一臉悲痛的跪在了裕醴的面前:“主上,我親眼所見!那蕭良狼子野心,壓根就是當初那位屠我魔衆的仙尊,根本不是在魔宮裡那副樣子!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
“他先是放毒,而後以符咒禦飛劍,斬殺了所有中藥之人,老奴也中藥了,癱倒在地,因位置隐蔽,那飛劍能感應魔氣,老奴魔氣低微,這才躲過了一劫啊,直到剛才藥力散去才恢複行動自由……老奴親眼看見他滿身是血的走出來,去了人界,主上,殺了蕭良,殺了蕭良為柚其大人,為所有魔衆報仇!”
老者說的老淚縱橫,裕醴微鄂,腦海裡浮現出那人無辜濕潤的雙眼,待在他寝宮那幾日隐士避世的模樣……有些不信。
“你可瞧清楚了?”他問。
老者連連點頭:“清楚了,真的清楚了,主上,就是蕭良幹的。”
他說着,似是想到什麼,忙指着鈴铛開口說:“鈴铛……對,鈴铛,主上,這鈴铛裡柚其大人留了一分魔息,他肯定給你留信了,你快感應看看。”
裕醴聞言,捏着鈴铛細看,這裡面的魔息微弱的幾乎感應不到,不是魔力微弱的人所留便是柚其臨死之際……
他捏着鈴铛用力,鈴铛瘋狂震動發出雜亂的聲響,如同亂了的心弦被人胡亂的彈奏,最後‘叮’的一聲響,鈴铛歸于平靜,而地面上映射出了血紅的四個大字。
——“蕭良害我。”
“!”裕醴指節搓挪,鈴铛瞬間被捏扁,悲凄的嘶鳴。
蕭良看見地面上的幾個大字,内心一涼。
他不怕被裕醴發現他所為,他要當三界之主,裕醴是他的絆腳石,他們早晚有一戰。
但不是現在,他逃脫魔界,燒掉案發現場,清除痕迹,就是為了讓裕醴去查,讓裕醴養傷的同時去查這些是誰所為,為他找尋氣運之力争取時間。
卻沒想到……疏忽了。
這會被知道,以裕醴的性子即便重傷怕是也要追擊而來。
計劃被打亂,蕭良心中微亂,捏決的手略差錯了分毫,偷窺石便洩了一分行蹤。
映射出的影像突然出現裕醴放大的容顔,震的蕭良撤退了半步,而後畫面消失,偷窺石被捏碎……
最後蕭良聽到了充滿恨意的一聲叫喚——“蕭良!”
蕭良怔愣了一會,忙取出儲物戒中的隐匿丹服下。
那偷窺石中有他的氣息,一個氣息追蹤術就能追蹤他的位置,他得趕緊離開……
他從儲物戒中翻出了追蹤符咒,艱難的捏決啟動符咒。
這符咒沒有仙法啟動,就得消耗精力去啟動,以他現在這具凡人之軀的精力,一天用一張已是極限,再用很是勉強。
但現在顧及不到了,他必須盡快找到氣運之力。
氣運之力不同于其他力量,隻能被認可的人感知,以及對于能感知得到它的人來說,它是可以被觸碰和标記的。
他現在對氣運之力的感知在下降,隻能知道他在人界。
好在,早些時候蕭良有感覺這氣運之力不穩,便給它下了追蹤之術。
此刻追蹤符咒啟動,給蕭良牽引了一個方向,他忙往那邊而去。
魔界。
捏碎了偷窺石,裕醴單手捏決,層層疊疊屬于那人的氣息從偷窺石和鈴铛中傳出,而後化成煙霧飄向某個方向。
是人界的方向。
園丁沒有說謊,那人往凡界去了。
裕醴冷哼一聲,身影消失在了原地,片刻,出現在了原本蕭良在的地方……
但那處已然沒有了那人的蹤迹,他捏決想在這範圍内搜查,胸口一痛,魔息紊亂,讓他嗆咳出血。
這次仙魔戰鬥中,因加入了三方勢力,他傷的不輕,追蹤而來已是勉強,更逞論在動用魔力搜查了。
仙魔大戰,沒想到讓蕭良這個螳螂在後了……
柚其……
裕醴腦海裡閃過初到魔界時,那人主動搭話的畫面……
而後,他們結拜為兄弟,直到他成為魔尊,那人都一直在側。
蕭良!你等着!
本座必要你血債血償!
他咬緊了牙口,盤腿而坐,深吸一口氣,似乎把仇恨都壓在了心底,而後緩緩呼出,恢複了一派的冷靜,開始調息……
蕭良腳步匆忙,順着追蹤術走,凡人之軀不僅走不快,對于不好走的路還走的踉踉跄跄。
而且,他感覺到他的精力迅速流失,一連消耗精力啟動兩張符咒果然還是太過勉強,他腿腳有些發軟,身子越發的重了。
蕭良扶着樹幹往前行,但精力消耗太過,一個不小心,腳下一拐,膝下不受控制的軟了下去,鈴铛清脆的響了一聲,蕭良整個人順着斜坡滾了下去……
腰部狠狠地撞到了樹幹,頭腦一陣發暈,虛弱的蕭良懵了一下,眼睛發黑,最後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自己被颠簸着,他睜眼了眼,天地倒轉,身子晃蕩,胃部還被什麼堅硬的東西頂着,想吐……
他掙紮的動了一下,而後感覺自己PG被拍了一掌。
這一掌給蕭良打清醒了。
他才發現,他正被人扛着走。
靠!
哪個膽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