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身穿短打帶着面具的人在叢林中奔跑,他手裡拿着一把不凡的飛劍,四處尋找着什麼。
那人似是沒有找到自己所尋之物,唯一露出的雙眼顯得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飛劍顫動,掙脫開了那人,像指引方向一般往一個方向而去。
那人連忙追上。
裕醴拎着蕭良,出門往蕭良來時的路尋,沒多久,一把橫空的飛劍朝他襲來。
他微驚,推開蕭良躲開,就見前方出現了一個戴着面具的凡人。
那人唯有一雙眼睛流露在外,有些熟悉。
裕醴皺眉,就見那人看向蕭良,眼睛發亮。
“阿良……”他口齒不清的喊了一聲,就朝蕭良撲去。
裕醴一愣,動作比心和腦子都要快,擋在了蕭良的身前。
然後一擊即中,那人不僅毫發無損,而且天降異象,憑空多了數道雷劫,劫劫劈向了他。
裕醴心中驚訝,連忙躲開。
這異象,他曾經隻在鼎盛時期的銷量身上見過……這凡人……
他攻向那人的速度加快,卻還是未能傷他半分,隻堪堪劈開了他的面具。
如同蕭良所講,醜的人神共憤。
他看了一眼蕭良,這樣的人竟敢肖想……
裕醴心中莫名的多了一分憐惜,又多了許多的憤怒。
他冷哼一聲,調動全身的魔息要與他血戰到底。
卻突然一道白影從旁邊鑽出,擋在了他身前。
“沒用的,裕醴,他路數奇怪,不可硬拼,我們先撤。”
“笑話!區區一個凡人……”
裕醴推開蕭良,蕭良望着渾身都是魔息的裕醴。
裕醴多厲害他自然知道,如今這氣運之力傻子還不會用,應當不是裕醴的對手,但是鬼知道這樣鬥下去,場面會如何,氣運之力會怎樣。
若是被裕醴奪了那不是更糟糕。
他想禍水東引,可沒想讓傻子體内的氣運之力暴露。
那傻子看着蕭良站在裕醴那邊,更是氣憤,一副要上前來拼命的模樣。
眼看着戰鬥白熱化,蕭良咬牙上前,率先沖向了傻子:“裕醴,我來助你。”
裕醴微楞,蕭良已經到達了傻子的身前,飛劍仿若‘護主’一般襲擊向了蕭良,蕭良手臂被割傷,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裕醴心中發緊,蕭良眼瞧着他要上前,立馬趁機朝傻子低聲開口。
“阿狸,你先回家,我稍後就回,聽話,你若不回,我立馬死在你面前。”
那傻子微楞,裕醴已經到達身前,将白色的身影接在了懷裡。
“你已失了仙法,逞什麼能!”裕醴的話雖狠,但語氣卻滿含了心疼。
蕭良朝他虛弱的笑了笑:“我不是想幫忙嘛……”
“你躲着就是幫忙了。”裕醴冷嘲,卻極為細心的将他護在了身後。
那傻子望着蕭良,喃喃的喊:“阿良……”
蕭良對他使眼色,那傻子咬了咬牙,拿起飄在他身前的飛劍,轉身鑽入了林中。
蕭良遽然松了口氣,那傻子氣運之力在身,藏躲有天然的運氣加持,裕醴再厲害肯定也是找不到的。
果然裕醴帶着蕭良立馬起身去追,但林中已無那人身影。
裕醴面色不好,帶着蕭良回到了客棧。
客棧内,那柚其的妹妹柚子已經侯在了屋裡。
看見二人忙上前迎了上來。
“主上。”他頓了頓,看見二人動過武的樣子,有些疑惑:“你們這是……”
裕醴:“遇到了兇手。”
“!”柚子震驚,握緊了劍柄。
“讓他給跑了,那凡人不簡單。”裕醴抿唇,正要開口,突然淩厲的看向門外,朝門外射出一道魔息,便拿捏回了一隻傳信的紙鶴。
上面仙氣萦繞,是仙界的東西。
裕醴看向了蕭良,蕭良舉手辯解:“不是我,我跟仙界沒有了任何來往的。”
裕醴沒做聲,打開了紙鶴。
裡面三段話,分開不同的筆迹,下面還寫着署名,是仙界該修身養息的那三人……
[尊上,我好想你,想的你夜不能寐,我給你準備了很多你愛穿的衣裳,都是半透明的,這樣你穿着我還能看見你那讓人遐想的t體……你的寝殿我也給你留着,稍微改動了一下,是情趣般的,你回來試過了就知道,你快回來吧,我會好好疼你的。]
——祁菱。
[尊上,我新研制了藥,你居然就現身了,是來為了試我新藥的嗎?我很感動,你放心,下次用藥我必定不會給你留反擊的機會,我改變主意了,雖然主動的尊上是很好,但藥性一發作立馬睡到了才能無後患,下一次我一定速戰速決,絕不會讓你逃掉。]
——林笙。
[尊上,乖乖的回來吧,你若乖乖的自己回來我一定比他們都疼你,但你若不回要我來抓你要做好這個準備,上次捆仙鎖鎖着還是太溫柔了,我給你打造了一個地下室,裡面什麼道具都應有盡有。]
——蔣齊。
“……”裕醴看着這些東西,眉頭緊縮,望着蕭良,眼裡浮現出憐惜,而後捏緊指節,那紙張灰飛煙滅了。
蕭良眨眼,已經猜到是什麼了。
他垂下眼睑,纖長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顫動,顫的人的心跟着一敲一敲的打鼓。
“是不是又是他們……”
“又?”
蕭良抿緊了唇不再語,隻凄慘一笑:“落魄的仙比凡人還不如,落在魔尊手裡還好,頂多性命沒了,落到他們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手裡,才是生不如死。”
美人顫抖的說着,脆弱的仿若是布滿裂痕的玻璃,隻要輕輕一碰就能碎成渣渣,他主動承認說:“是,先前在仙界我确實耍過心機,想要借助魔尊的手殺了那三人,為自己報仇,但離開仙界以後,我隻想脫離他們,為何他們就是不放過我!”
美人說着,眼角通紅,眼淚落下,如同珍珠滴落,砸在坐在上位魔尊的心湖,蕩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你……”
“魔尊,你殺了我吧,你殺了我好過我受這般恥辱!”
脆弱的人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脖頸,與之前倔強的獻祭不同,此刻的人閉眼,滿臉的絕望,就好像生在這個世界是多麼的不堪沒有希望一樣。
脖頸上青筋的跳動都清晰可見,彰顯着他的脆弱,隻要上手,輕輕一捏,如同捏死螞蟻一樣,這樣單薄的人就會香消命殒。
若是不想他死,要好好照料他護着他……
裕醴徒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等反應過來,已然将人摟在了懷裡。
彼此胸膛相貼,鼻息間竟是對方身上的氣味。
“?”蕭良有些懵,微微偏頭去看那人。
就好似再要一個解釋。
裕醴心頭狂跳,一時也有些驚訝自己的行為。
但很快,他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隻是覺得他很可憐,需要一個擁抱。
但話到嘴邊,他卻改了口。
“那信件不是給你的,是我的。”
他松開他,沒有解釋這越矩的擁抱,而是撒下平生第一個謊。
還不太會撒謊的人,撒的極為的生硬。
生硬的哪怕是旁邊的柚子,都能聽出不對勁。
實際上,眼瞧着這一切的她,還能不明白什麼。
她家主上這是紅鸾星動了啊!!!
她眼神滴溜溜的,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蕭良從詫異中回過神來,聳了聳自己的鼻頭,擦掉還挂在臉頰上的淚珠。
假裝被那謊言騙了過去,小聲開口:“哦,不是我的呀,抱歉,是我失态了。”
“無妨。”裕醴似是也有些不自在,看向柚子:“那凡人你去追查,還有原先的任務。”
“是。”柚子告退。
蕭良眼瞧着,心裡疑惑。
原先的任務?
對,在魔界确實沒有看見過柚子,原是一直在外任務……
正想着,屋外突然傳來一陣波動,身子被裕醴拉過,瞬移到了外邊。
就看見,空中上千仙兵,那三人帶頭,已然追蹤到了跟前。
蕭良眼微閃,他透過鈴铛透露氣息,引導裕醴尋來,同時也向天界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那三人看見裕醴,敵意滿滿。
又看向蕭良,愛恨交加。
“尊上,你好讓我們失望啊,居然還跟裕醴混在一起。”
“本尊與誰一道,跟你們無關!”
裕醴冷哼一聲:“怎麼三位這就修養好了,來讨打了?”
那三人咬牙,祁菱率先出招:“這次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幾人纏鬥在了一塊,蕭良自覺的找了個地方藏好觀戰。
除了仙兵,那四人哪一個都沒有表現出平時的實力,看來都是傷未好。
裕醴不會打這樣的消耗戰,應該會想辦法脫身。
果然,沒多久,就見周圍魔息彌漫,衆人以為裕醴要發大戰,警惕萬分,實際上那些魔息隻是烘托氣氛,沒有半分殺意。
待魔息彌漫的衆人看不清之時,蕭良就感覺自己被拉走,而後就到達了魔界。
他還不太敢進魔界,不知道那些魔衆會不會群起攻擊他。
然而,似乎是被柚子提前打過招呼,衆魔見他雖然沒有之前友好,但也沒有恨意滿滿的上前,要殺他。
他被帶回了重新建好的魔宮。
躺在了那榻上,蕭良望着懸梁歎氣。
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将蕭良丢在榻上,裕醴随手撒出三個防禦儲物包。
這儲物包是剛剛他去抓那三人心髒取他們性命時,被阻擋後奪來。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被他們放在了有防禦力的儲物包裡,貼着心口存放。
他動用魔息打開。
桌面上出現了三張紙條。
他打開看了一眼,皺起了眉頭。
是跟之前看到淫詞穢語一樣的,是那三人寫給蕭良的信件。
他正要銷毀,眼尖的看見紙張背後有字。
他轉過來一看,頹然睜大了眼。
[本尊喜歡的人是裕醴,要想也隻想裕醴,本尊的T體要看也隻給裕醴一人看,床本尊也隻上裕醴一人的床,你死心吧]
[本尊就算服藥了也隻要裕醴一人,本尊的主動永遠是給裕醴的]
[裕醴捆我綁我我無怨無悔,你是個什麼東西,也能跟裕醴相比]
乍然看見這些回話,裕醴心猛然一跳,仿若被人放進了無數的兔子,那些兔子在裡面橫沖直撞,撞的心頭狂跳不止。
他眼掃過躺在榻上的蕭良,腦海裡在回放着那些字句,仿若真的看到了他誘人的T體,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任他索取……他記得他的肌膚比綢緞還要光滑,身子比任何女人還要嬌軟……
他又仿若看到那人服了藥,面色通紅,紅繩将他捆綁,一如當初在仙界所見,主動的擁吻他……
裕醴隻覺渾身發熱,最後燙意湧向頭腦,讓原本清晰的腦子都燒成了漿糊。
他不知道自己面上紅不紅,隻知道腦海裡最後隻剩下一句話。
——本尊喜歡的人是裕醴。
蕭良喜歡我?他喜歡我?
裕醴指節微顫,捏皺了那紙張的角落,心亂的如同團成了一團的線。
“裕醴。”
耳旁傳來一聲叫喚,裕醴微楞,就見躺在榻上的人不知何時朝他走來,已然要走到他身側了。
他忙将紙張随手塞藏了起來,而後拿過了一旁的書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