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寵信一個侍衛,讓人日夜與自己同吃同睡,已是宮中乃至朝臣衆人心照不宣的之事。
但表面上,林非言隻是皇上身邊的一個禦前侍衛,哪怕被皇上恩寵着,卻依舊中規中矩不持寵而嬌,這一點也是大臣們能夠容忍陛下将一個侍衛收進後宮的原因之一。
林非言知道自己武功差,那花拳繡腿的武功遠不足以做皇上的禦前侍衛。
在林非言苦惱了好幾日後終被蕭君遲發現端倪,詢問之下才知心上人原在為此事憂心,蕭君遲無奈而笑,當下便決斷找人教林非言武功
于是林非言每日都要去演武場,學習各家兵器和騎射之術。
教林非言的師傅告訴林非言,他這個年齡不适合再學武,與其浪費時間妄想拔地而起,不如取長補短,取百家兵器之長彌補他武功不濟之事。
林非言聽了師傅的話,每日刻苦學習,不敢有絲毫松懈。
這天,林非言剛從演武場出來,在回養心殿的路上,被一個宮女叫住。
這個宮女林非言認識,是純妃身邊的大宮女,紅嫣。
隻見紅嫣叫住林非言後,福身一禮道:“林侍衛好,我家娘娘想請林侍衛到會心亭一叙。”
純妃大概是宮中唯一對他未抱有惡意的人了,從林非言被皇上看上後,純妃便一直在向林非言示好,林非言不想駁了純妃的面子,但純妃是皇上的後宮,在心理上,林非言是非常不想看見這個情敵的,況且他畢竟又是男子,私下與皇上的妃子見面,怎麼看都有些欠妥。
紅嫣看出了林非言的猶豫,又道:“不會耽誤林侍衛太多時間,我家娘娘是真有事相求。”
林非言終究是心軟,想着純妃對他的善意,點點頭,答應了嫣紅。
來到會心亭,純妃一身宮裝早坐在亭中等候。
“娘娘,林侍衛來了。”
嫣紅彙報完,徑直站回純妃身後,充當一個好看的背景闆。
純妃見到林非言熱情不見,立馬笑臉相迎,起身招呼林非言坐下。
林非言沒坐,而是躬身行禮道:“不知純妃娘娘叫卑職來所為何事?”
“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
“卑職之時一個侍衛,見到娘娘行禮是應該的。”
林非言再懂禮不過,不管皇上如何寵他,明面上他隻是一個侍衛,見到皇上的嫔妃,便妃是妃,臣是臣。
“知你最懂事,也難怪陛下這般寵你,着實讓人羨慕的緊。”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酸?林非言微微皺眉,直覺告訴他,純妃話中有話。
“娘娘有話不妨直說。”
他還小,還剛進宮不久,自是不是很明白純妃是想幹什麼。
聞言純妃笑臉如花,“既然弟弟都這麼說了,那姐姐我可就有話直說了。”
這姐姐弟弟稱呼的着實巧妙,林非言有些不适應,卻也沒說什麼,而是等着純妃接下來的話。
“弟弟深得陛下寵愛,可曾有想過陛下子嗣的問題?”
林非言身心微震,望向純妃的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見狀純妃立馬又道,語氣像是在安撫林非言,“姐姐沒有别的意思,對陛下寵愛于你也毫無意見,隻是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不可能将來沒有一個繼承人。”
“将來的太子與其從别的嫔妃肚子裡出來,倒不如從我肚子裡出來,至少我對弟弟你從無惡意,你說呢弟弟?”
原來這就是純妃的目的,關于皇上子嗣問題,皇上從未在林非言面前提過此事,而林非言自身并沒有完全未想過此事,隻是他打心底裡不願意與别的女人分享皇上,是以林非言假裝不知情,又或者下意識不願意深想。
現在被純妃當面戳破,林非言不得不去直面這個問題,于事實而論,純妃的話沒錯,讓一個沒有野心的妃子生下未來的儲君,對他,對皇上都好。
見人猶豫,似有動搖的迹象,旁邊的紅嫣朝純妃使了個眼色,純妃知意,忙趁熱打鐵道:“姐姐我不求别的,隻求能在宮中有個立足之地,可惜我母家比不得俞妃,處處被她壓一頭,更比不得弟弟你被陛下護着,愛着,陛下的寵愛,我是半分不敢想的。”
林非言面露難色,他是不信皇上從未考慮過子嗣問題,怕不是對着他無法開口,皇上對他那麼好,他是不是也該懂事些,不讓皇上為難。
純妃眼看勝利在望,還想再說些什麼打動林非言,卻聽林非言先一步開口道:“娘娘别說了,卑職知道該怎麼做。”
純妃喜笑顔開,“那就好,弟弟真是知情知趣,姐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你的好的。”
苦澀在林非言嘴裡蔓延,連勉強自己強顔歡笑都做不到。
……
結束一天疲憊的蕭君遲剛沐浴過後放松心神,原以為能美滋滋的抱着他的小侍衛占占便宜,然後睡覺。逗了人一會才發現對方好像不在狀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怎麼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有他在,宮中大概率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給林非言氣受,隻是不知他的小侍衛是鑽進了哪個牛角尖出不來了,蕭君遲有意引導,聲音溫柔的像是在哄稚子。
“沒有人惹臣。”
“那是怎麼了?看這嘴上都可以挂一個茶壺了。”
小侍衛在鬧别扭,雖然知道在鬧什麼,蕭君遲就是很有耐心哄自己的小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