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離下一場戲還有半小時,從小美那邊接過自己的保溫杯捂在手上,問:“史今是今天進組嗎?還是今天隻是過去認人?”
吳哥說:"進組,認人那些小事前幾天已經幹過了,他們劇組的開機儀式也拜了。”
“那挺好的。”跑來跑去的還挺渴,江起連着喝了好幾口才停下來,道,“我今天怕是沒什麼時間陪你們了,我差不多明天就要殺青,今天的戲很密集。”
吳哥十分理解,隻說史今他們劇組也在附近,這邊時間也差不多該過去了。
賀譯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将保溫袋裡的東西取出來放他手裡,“吃點熱的,光喝水又不管飽。”
江起看了看灌湯包,雖然想吃,但她今天的運動量實在太大,吃了東西跑着難受,又将東西放了回去,“等我拍完等放飯吧。”
賀譯一身西服,頭發梳得規規矩矩,腳上的皮鞋也擦得锃亮。見他不說話,江起便往他身邊湊了湊,道:“親自送史今過來,看來你發覺了他的潛力?”
賀譯笑笑,“還行吧,不過他現在還在負增長階段,我這投資也不少,最近還給他找了老師,讓他系統地學學表演。”
江起若有似無地點頭,确實,史今不是科班出身,除非天生吃這碗飯,不然隻能靠積累和不斷的練習。
現偶還好說,有的貼合演員本身的戲好演,但要演一些别的就難了,現在學學蠻好的,技多不壓身嘛。
還有剛才,他在武術指導那邊聽到的誇贊,說史今那套動作調整得不錯,他也很沉穩地沒有邀功,隻說自己學過一些,隻是剛好遇到過類似的情況。
其實大家都知道,隻是沒說。
江起問賀譯,“史今真的隻會一點武術嗎?我看他說得頭頭是道很專業啊。”
賀譯側頭看她一眼,她臉上的逃命妝還沒卸,可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她那張好看的臉。他淡笑道:“他跟我說,他沒有系統學過,不過他有一個師父,從小教他,無門無派,所以他一般不輕易出手,怕沒個輕重。”
江起聽得驚訝,又湊近幾分,對賀譯說道:“他真的會武功?”
賀譯看着面前的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江起又重複了一遍,“問你話呢,史今是不是真的會武功?”
賀譯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着痕迹地将身子往後退了點,“對,會武功。”
江起還沒感歎完後半句,就被叫走了。
賀譯看着那抹身影奔遠,沒入拍攝中,将小美喊過來,“東西等她休場的時候給她,看着她吃,她最近瘦得厲害。”
小美在心中哀嚎:我的天呐,老闆啊,别人家的老闆都不讓自家藝人吃太多東西,你倒好,還專門買東西投喂,你是想讓她改行做喜劇演員嗎?
當然這話她不敢說出口,隻能老老實實地說自己記住了。
賀譯沒在片場待多久,起身走前和張導打了個招呼。張導忙得不行,十分歉意地說改天請他吃飯。
江起甚至都沒顧得上這邊,一直在裡面沿着設計好的路線跑。
等她中午放飯的時候才想起來,問:“诶,賀老闆呢?”
小美将他面前的盒飯撥走一半,将裡面江起不喜歡吃的東西挑出來,又放回他面前,“走了啊,不知道賀老闆怎麼了,走的時候臉紅紅的。”
江起想了想,好像跟自己聊天那會臉就紅紅的,她囫囵地吞着飯道:“不會是感冒了吧,你看他嘚瑟得,這個時候的影視城還是很冷的,他就一個襯衣加西裝,多半是生病了。臭美什麼啊,一把年紀當自己是風火少年。”
江起毫無顧慮地發表自己的言論,将旁邊的酸菜粉絲湯端過來喝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又添了點。
午飯時間,趙哥一般不在車上,他都走得遠遠地,方便江起吃了飯好休息。
小美在一旁附和,“也不能這麼說,你想想,哪個大老闆出門穿一身羽絨服休閑褲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出門遛彎呢,所以我們賀老闆穿一身西裝也正常。诶,你這個吃嗎?不吃給吧。”
小美将江起那碗沒喝完的酸菜湯端走了。别說,這家店的盒飯還挺好吃的。他們劇組每天吃飯就跟上學的學生一樣,還挺期待。
江起沒讓小美單獨點餐,一般劇組吃什麼她吃什麼。
她在江點露面前挑食,但到了條件艱苦的環境,她什麼都能吃。
曾經有一次,跟着劇組進山拍戲,那裡荒郊野嶺,取景都困難,更别提個人的飲食,江起連續吃了一個月的水煮挂面。
當時小美還沒來她身邊,一路都是賀譯跟着。賀譯雖說是她老闆,但還是心疼,想方設法說要找個老鄉給她弄些吃的打牙祭。但劇組的别人都這麼吃,你為什麼就要例外呢?
賀譯多次勸說無果,最後自己也跟着吃了一個月。
遙想那個時候,還真是憶苦思甜,現在好多劇組如果取景的地方條件艱苦,都會帶上廚師。
江起從一旁的袋子裡又拿出一個酸奶遞給小美,“一會吃完喝點這個,露點專門裝的,據說很好喝。”
小美接過來道謝,看看那酸奶包裝,哇塞了一句,“露姐真的很跟時髦,這款酸奶我看見有博主推薦過,隻是銷量不好,名氣不大,少有人知道。如果能打打廣告,銷量肯定能一路标紅,畢竟我家偶像也喝。”
江起覺得好笑,也看了看那酸奶。别說,如果真有代言,小麥說的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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