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起跟史今以及另外一個團隊的一名叫思宇的男生去了鎮上市集。
思宇個子嬌小,斯斯文文,但據說是他們男團的主唱之一。從昨天江起來他就很少說話,但史今說,隻要晚上有人說撥弄吉他唱歌,他就會變身。
歌手這個行業艱難,已經不是九十年代那種盛況,即便你在本業熬出了頭,不出來走動,知道你的人依舊很少。
路上,史今走在走在中間當調和劑,試圖讓大家都放松點。
江起還好,隻是思宇仍有些拘謹。
于是江起和史今交頭接耳地商量,“他這麼内向啊?”
史今點頭,“畢竟唱歌和演戲還是有壁,他從小就靠唱歌自信,現在這個節目唱歌的機會太少了,所以...你懂的。”
江起忽然靈光一閃,找了個話頭,“思宇,聽說你唱歌很厲害,你能不能幫史今指導一下?我覺得他唱歌還行,但有的地方唱不上去。”
說着也不管思宇答不答應,便讓史今唱了起來。其實史今音色很好,隻是沒把握的事他好像不做,因為剛來,做什麼都很謹慎。
江起學過配音,音色不錯,還給動畫片配過電影,在業餘愛好者裡算是好的了,但術業有專攻,肯定還是有不足的地方。不過因為史今才是接下來要久留的人,她覺得還是把這個機會讓給史今比較好。
思宇瞬間就因為這個跟江起打開了話匣子,“今哥沒什麼大問題,就是多練氣息就好了。”
大家在來這個節目前,都會搜搜對方的資料,像史今這樣闖出名堂了又被打回原形的自然要多關注一些,但這才兩期,其實還沒那麼放得開。
史今看着年紀小,實際更像個大哥哥。他什麼體力活都搶着幹,還比大家做得好,人也聰明,是像大哥一樣的存在。雖然讓大家完全放松的和他玩,但還是有些保留。
入了這行還矯情也說不過去,江起讓他唱他便唱,在得到思宇的指導後,果然有所改變。
江起拍手叫好,“思宇,你果然厲害,你是音樂學院畢業的嗎?”
思宇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我留學的時候學醫,但因為太喜歡音樂就轉了專業,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把我爸媽氣得半死。”
江起嘴角不經意的咧了咧,安慰,“你别難過,他們就是心疼你。你想啊,音樂看似簡單,好像一發出去就能被人聽見,但真正要找到懂它并為此買單的伯樂,得多難啊。可醫術就不一樣了,他們覺得醫術是技術,治病救人,體面又穩定,穩定了你就能安穩。沒有哪個家長舍得自己孩子去受一份朝不保夕的工作。音樂的收獲是漫長的,需要時間,而創作也是。他們隻是擔心你罷了。”
“我知道。”所以他才來參加綜藝,即便是糊咖又如何,隻要能離自己的夢想更進一步,吃再多的苦他都願意。
鎮上市場不大,一個典型的鐵皮棚建築,下面用預制闆搭成的台子,做成了十幾米長,上面擺着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一共五行,江起觀察的同時順便數了數。
大家都知道最近附近的小村裡要辦一個節目,那是村民委員會主任争取了好幾次才求來的鄉村宣傳,為的就是把村裡的桑椹水果推廣出去。
所以見到江起他們後面跟着攝影機,都激動不已,當然還是好奇和看熱鬧的比較多。
史今在買菜這方面比江起擅長,他不僅會殺價,還能把老闆的次品以低價買回去。
江起連連稱贊,“果然,還得是你。像我這種就知道悶頭拿的完全不會過日子嘛,你以後沒事教教我。”
思宇也在一旁點頭,“今哥,你也教教我,我下了節目也好開源節流。”
公司給的工資太少,他現在還住在員工宿舍,大部分時間自己做飯。
史今突然笑了,也沒解釋。
江起和思宇跟在後面追,“别笑啊,你那才叫生活,你可不能吝啬,你得教啊!”
思宇:“嗯嗯。”
這邊江起背着背簍買了好多東西,那邊便有一輛白色的大G從斜坡上駛了下來。江起隻用餘光瞥了一眼,便側身讓開,結果那車子反而停在了她面前。車窗緩緩落下,露出裡面司機的臉。
賀譯穿着一身休閑服,鼻梁上架着一副太陽鏡,現在太陽鏡正被他拉下來吊在鼻尖,用下巴和他們打着招呼,“好啊,各位!”
江起先是愣住,随即激動地跳起來,“賀譯,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你下午不是要回去嘛。”
“對哈,我差點忘了。正好,我給你介紹一下,那位是思宇,現在算是史今的同事。”
笑話,當初簽合約的時候就知道有哪些人了。這個叫思宇的好像是玩音樂的,隻是現在音樂行業不景氣,他們又不能立馬變現,這才出來上節目。
賀譯輕輕地沖思宇擺了擺手,思宇立即拘謹起來,點頭跟賀譯打招呼,“賀總好。”
“你好。對了,你們怎麼回去?要我載你嗎?”
江起直接伸出食指擺了擺,“賀總,你還是先走吧,我們要是搭你的車走了,拍攝組都沒素材了。”
賀譯将頭探出車窗,看見他們身後三台攝像機依然在錄制,鏡頭蓋都沒蓋口,見賀譯看來,禮貌地跟他擺手打了招呼。
賀譯沒辦法,隻說那一會他跟着他們身後進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