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事的小基拉還在她的腿邊亂爬,張着沒長牙的獸嘴啃食她的衣角,林瑤瑤抽出衣角,将她抱起來放在了腿上。
還是當幼崽好哇,一點都不懂成年人的悲傷。
“……明天的狩獵我們需要留下一部分獵手,暴風雪還有兩三天才會到來,這幾天我們需要更多的守衛在部落。”說話的人是古,他現在是部落裡最有經驗的獵手。
大家點點頭,同意了他的安排。
與此同時,大家的目光又集中到了柴火堆旁邊那個縮成一團的黑影。
“……嗷!别揪耳朵……我都說了,那就是我知道的全部……真的,我早就告訴了你們飛鷹部落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就是一群心狠手辣睚眦必報的鳥人,他們對自己的雌性都會那樣……”
烏魯被頓日拉着藤蔓拖到了人群中央,烏泱泱的一群人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讓他感到心驚膽戰。
古從篝火裡抽出了一根柴火,在空中輕甩了兩下,燃燒的火焰在空中熄滅,隻餘下忽明忽暗的紅點在前端閃爍。
他一步步前進,烏魯踢踏着雙腿在地上後退。
“你們說過會留下我的生命的!!!是你們答應了我,我才會把那些消息告訴你的!!”烏魯的聲音帶上了顫抖,凹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炭火已經來到了他的眼前。
“我們會信守承諾,但是……你是以怎樣的方式存活,那就不是我們考慮的事情了。”
古握着柴火的手猛得往前一送,堪堪擦着烏魯的耳邊略過,吓得這個獸人啊的大腳一聲倒在了地上。
他的手正好不小心搭到了火堆裡,獸皮被點燃,瞬間燃起明火,烏魯立刻大叫着甩着手打掉明火,但還是被燙傷了一點,焦黑的右手在胸前不停的痙攣。
一旁的獸人見狀從木桶裡舀了一碗水,精準的澆在了他被燙傷的手上。
“還想再嘗試一下火焰的滋味麼?”古揚了揚手中未熄滅的柴火,直勾勾的盯着烏魯,眼中透露出直白的威脅與厭惡。
“我說,我說……”
“我把知道的全都告訴你!這次一定全部都告訴你們……”
不怪猛獸獸人多疑,以他們和黑山獸人打交道的十多年經驗,這個獸人一定還有所保留!
不過之前他們并沒有這麼着急的想要知道飛鷹部落的消息,隻要烏魯沒有跑掉,以後再繼續審問也來得及。
現在,這個時機到了。
“……确實有山洞可以通到飛鷹部落的巢穴,是在山坡面向草原的那面。”
說到這,一個猛獸獸人已經忍不住一腳踹了上去,這個狡猾的獸人上次課不是這麼說的!
烏魯心裡暗自叫苦,卻也不敢反抗,爬起來繼續說道:“……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在哪,但我在空中看到那面的樹木較少,地上活動的獵物看得一清二楚……具體入口我說沒看到的,真的沒看到!!或許被猛禽獸人堵起來了耶說不定。”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有人抓住了這個關鍵點。
“是一個雌性,飛鷹部落的雌性告訴我的。她引誘了我……希望我能帶她逃離這個空中的洞穴。是她告訴我飛鷹部落懸崖上的主洞有通往地面的通道的……但所有的雌性都被關押在崖壁上一個單獨的洞穴裡,有單獨的守衛們每天接送她們去主洞穴……”
“你有解救了她嗎?”
“那怎麼可能!到處都是飛鷹部落的守衛,我連去到主洞穴都需要他們的接送!”烏魯咆哮道,用眼神憤怒的瞪了一眼問出這個問題的獸人一眼,仿佛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問出這麼弱智的問題一樣。
“那你就是欺騙了她。”
“她本來就是飛鷹族長送給我們的玩物……而我也并沒有承諾她些什麼……”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仿佛沉入了自己的回憶裡。
好一會兒,烏魯都沒有再說話。
“還有麼?”古等得不耐煩,催促了一下。
他環顧衆人,嘴巴張了張,但最終還是閉上了。
索南走上前來,從旺盛的篝火堆裡抽出了一根柴火慢慢走近,随後,阿澤與頓日也一樣動作,幾個高大的獸人舉着燃燒的火焰,圍在了烏魯的身邊。
“……她給我……畫了一副主洞穴的路線圖……”
烏魯低着頭,輕聲的說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