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貓乍然大哭出聲。
為什麼不來摸它?
為什麼不來抱它?
為什麼哪怕看到它哭了也無動于衷?
盛意吓了一跳,“閉嘴!”
讓它閉嘴?
小貓更傷心了,聲音嘶啞地大喊大叫,跳出衣櫃,在她的腳邊轉來轉去。
理理它。
理理它——
“你要幹什麼?”
盛意把小貓抱到洗手台上,卸妝、洗臉,總有一團毛絨絨的東西在蹭她的腰。
“不要把貓毛蹭到我的衣服上,”她一面擦臉,一面用尖尖的指甲頂住它的腦門進行警告,“這是我最喜歡的裙子。”
小貓受傷極了。
悲傷地鑽回被窩,一聲不吭地坐在她的枕頭上。
待到她洗完澡出來也沒有挪開。
盛意怎麼推,也推不動這輛大卡車。心裡也冒出火氣,憤怒地親了它一口,“你到底要幹什麼!”
才發現他哭得滿眼血絲。
哭什麼?
愣神之際,她被一把按在床上,緊箍在極其用力的一個懷抱裡。
“喂……”
不舒服的姿勢,骨頭甚至都發出咔吧聲,幾乎要折在他的懷中。
梁霧青并不講話,隻呼吸時的鼻音悶重。
盯了一會他發紅的眼眶。
盛意扭了扭,“你當真啦。”
“……嗯?”他的鼻尖沉出一個帶着哭腔的單音節。
“裴暨面前。”她仰着臉,“我給你打了那麼多眼色,還誇你表演得很好呢,你什麼都沒有看見?”
他低下頭,“表演?”
“不能打草驚蛇呀!”
她睜大眼睛,“之前跟你說的話,你全忘記了?”
通紅的眼睛看向她,水霧如玻璃般剔透,折射碎裂的粼粼光芒。
隻在乎唯一一件事,“所以‘……根本不喜歡我’,是騙他的?”
“那不是。”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