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能不能把我們幾個也帶上？我們來這裡旅遊，聽說布赫村裡有好多傳統民俗，我們想去看一看。不多待，您下來我們就下來，絕對不耽誤您的時間。”

胡升宇本想阻止，可他自己也對這些異聞感興趣，也想去跟着看看布赫村裡的玄機，于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而附和道：

“是啊，車的事您不用操心，我帶着他們上去就行。”

李嫂看了看幾個年輕人熱切的眼神，為難了片刻便答應了。但出發之前她跟他們約法三章：

第一，進了村子以後不許問東問西；

第二，非必要不在村子裡過夜，如果一定要過夜，晚上七點以後絕不許再出門；

第三，無論遇到什麼奇怪的事都不要覺得驚訝，更不要尖叫或者不停讨論。

來這裡的幾個人都算得上“經驗頗豐”，李嫂這三個要求對他們而言也不算難，他們一口應下，約好第二天上午十點在村口見面。

次日一早，李嫂和丈夫的車就停在村口等待着；胡升宇跟在他們後面，速度連四十都沒有。

西林村和布赫村相距不遠，沒多久衆人就看到了“布赫村”三個大字。

李嫂的父親佝着腰在村口迎接女兒女婿，頭發已經幾乎全都白了。見到車後還下來幾個年輕人，他大驚，趕忙問女兒：

“他們是什麼人？”

“是我們村子裡的幾個晚輩，他們想來咱村裡看看，寫生。”

“胡鬧！”李父有些生氣，對女兒吼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怎麼敢讓不相幹的外人進村！”

“他們不是不想幹的外人，是我請來幫忙的朋友。”另一個年輕人從村口冒出頭問，“你們哪位是嶽青羅？”

“我。”女人舉起手，“你就是村支書譚彥？”

年輕人點點頭，把人迎進門，“進來說話吧，我給你們簡單準備了點飯菜。”

陸綏看向司泉，後者也一樣一臉懵然地回望過來。大江走在一旁，耐心解釋道：

“三個月前我們收到一封求助信，發件人就是這位。不過那時候太忙，還沒來得及接單就出了你們那檔子事。昨天聽他們一說我就想起這封信了，晚上回去和青羅對了對，果不其然。也算是巧合吧。”

陸綏點點頭，隐隐覺得有一根線把自己和同伴經曆過的、正在經曆的和即将要經曆的所有事情串好了。他說不清楚這根線究竟是什麼，但就是隐約覺得現在他們的所有行動都很被動，被動地被人推着走，被動地尋找、救援，似乎從未真正掌握過主動權。

雖然現在隻有支書一個人操持着村裡大大小小的事情，但村委會依舊幹幹淨淨。長長的桌子上放着支書的筆記本，每一頁都是他對村裡工作的記載，光看筆記就能看出支書是一個極其用心的人。

“請坐吧，大概情況你們都知道了，我現在再補充一下具體情況吧。”支書端來幾杯熱茶，然後又遞給衆人一疊照片，“從年前到現在，三個多月，村裡一共死了十二個人，加上一個失蹤的周敏，一共十三個人出了意外。”

“意外？警察也是這麼說的？”大江問。

“不是。警察給出的結果是突發疾病，但具體什麼病他們也說不上來。池子裡的東西是人手，但是已經死了很多年的人手。他們說是誰家的墓被沖垮了，裡面的骨頭被雨沖到了池子裡，所以才會有我們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怪物怎麼解釋？”

“沒有怪物。”村支書搖了搖頭，“我們再後來看監控的時候，裡面已經沒有怪物了，警察說是我們當時太緊張，看錯了。”

嶽青羅起身站在門口，朝着靠山的方向深深吸了幾口氣，嗅到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有什麼發現？”陸綏同樣站在門邊，見狀問道。

“精怪之氣多為酸氣，妖氣辛辣，鬼氣陰臭，這裡的氣息不一樣，是苦的。”

“苦的？那不是精怪妖鬼，也不是人，是什麼？”

“現在還不好說，我們恐怕得多待一陣才能了解更多。”

嶽青羅轉而看向譚彥，後者攤了攤手表示歡迎。恰在此時，下一位受害者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