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思秋被孫斬疾摟在懷裡，心驚膽戰的注視凝夜紫。
她就是個草，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大佬互毆的場面，頓時吓得不敢吱聲。
凝夜紫被打了一巴掌，也不生氣，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她惡狠狠瞪孫斬疾一眼，一句不謝後轉身就要走。
而孫斬疾卻攔住她，不許她走。
“凝夜紫大人心胸開闊，總不可能跟我這種賤人一般見識吧。”
凝夜紫扭頭看她。
“我知道你來肯定是有事，直說無妨。”
凝夜紫重新回來，死死盯着她：“是，當然有話跟你說，但是。”
她扭頭看向葉思秋。
孫斬疾心領神會，對葉思秋笑道：“小靈草乖，你先回卧房。”
葉思秋見沒了自己的事，撒腿就跑。
等葉思秋走後，孫斬疾笑容凝固又黑了臉。
語氣極度不悅道：“好了，你可以說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凝夜紫忽然冒出這樣一句，孫斬疾楞在原地，不明所以：“什麼？”
“我問你，到底是想做什麼。”
孫斬疾很清楚她問的是什麼，但裝傻充愣道：“哦，怎麼。就算曾經我再怎麼迫害靈草，如今不許我放下屠刀？找個魔後安安穩穩過日子？”
“不是魔後的事。”
凝夜紫神情冰冷，跟往日的樣子差了很多。
“你這個賤人，從你跟左月殘打架那一日起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謀劃什麼。”
見被識破，孫斬疾也不吃驚，畢竟凝夜紫很了解她，肯定能看出她想做什麼。
“你甯可背叛天道，也要背道而馳？”
凝夜紫有些心痛：“你個蠢貨，你知不知道，這世上千千萬萬的衆生，都永生永世被囚禁在因果和天命的掌控下！無論如何都無法打破，隻能被控制一輩子，如今你好不容易有了這個脫離的機會，你卻傻到想挑戰天道！？”
孫斬疾狠狠呼出一口氣，并不反駁。
“你知道的，我不想成為天道的繼承人。”
“可被選中的人是你！”
“也可以是其他人，你真的以為成為天道就真的能脫離三界，逃脫天命？”
孫斬疾的眼中寫滿絕望：“你這個什麼都不懂的蠢貨，要不是因為你，左月殘現在都不可能背負一身債孽，呆在永生永世不見天日的鬼界！”
提及起過往的經曆，凝夜紫唇極速顫抖，很不服道：“你這個瘋子，跟我有什麼關系。”
她情緒激動，渾身都在發抖：“若不是因為那個蠢貨殺人，将她們兩個連累……如今我也不可能，會被安排在妖界，壓制那些蠢貨！”
“你知不知道妖界多麼恐怖，曾經受到狂暴的感染，到如今還有很多發狂的妖物需要我鎮壓！”
凝夜紫痛苦道：“受到傷害的人不止她一個，而你卻在責罵我！”
“畢竟是你的錯，不罵你罵誰？”
孫斬疾厭惡的笑笑，堵住凝夜紫想說的話。
凝夜紫頓時感到心痛，想說的話都被堵在嗓子裡，最終活生生咽了下去。
“殺人的，又不是我。”
“可，主意是你出的，你這個蠢貨。”
孫斬疾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眼神兇狠到發紅。
“因為我們親愛的凝夜紫大人，在她英勇神武的判斷，和指揮下，我們一度分崩離析，支離破碎，甚至不惜變成現在你死我活的局面！”
就算不想承認，但凝夜紫也無法反駁。
孫斬疾說的不是假話，她沒有為自己辯解的餘地。
“天命曾預言，說我們最終會争的你死我活，誰也不想看到這個場面，可最終我們每個人都造成了這個場面。”
孫斬疾無力道：“如今我已經有了魔後，無論你相信與否，我隻是想金盆洗手。我隻想跟魔後在一起，根本不在意到底誰是天道的繼承人。”
凝夜紫眼神空洞，死死盯着她：“可是，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從未說過真話，孫斬疾。”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蠢蛋。”
孫斬疾張開手，那是雕刻半天的木雕，已經被孫斬疾少去毛刺，光滑不少。
她随手一抛，扔給了凝夜紫。
“這是什麼？”
上面雕刻的，是一副狐狸的笑臉，嘴裡是兩顆尖尖的虎牙。
“狐狸？”
凝夜紫皺起眉，一度想起不好的回憶，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蠢貨，昨日羞辱了左月殘，今日卻想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嗯？”
孫斬疾笑道：“凝夜紫大人的消息很靈通啊。”
凝夜紫死死攥着那狐狸木雕，最後松開手，隻見潔白的手掌一片紅暈。
“我來，還有一事相求。”
“說。”
凝夜紫擡頭看她，神情毫不避諱：“别廢話，把天道給你的聚靈針給我！”
孫斬疾沒有反應，一副看傻子的神情。
“你這是什麼該死的語氣？在命令我？”
“給不給。”
孫斬疾卻出乎意料的沉默了，她低頭注視地面，陽光撒在地上，形成不規則的光暈。
而她卻沒有擡頭注視夕陽的勇氣。
“不想給，我勸你放棄吧。”
凝夜紫伸出的手愣住，她明白孫斬疾的話是什麼，放棄。
“我是不會放棄的。”
“你都找多久了？”
孫斬疾一副無奈的表情，有些不忍心這個蠢貨，被困在過去的事物中，被困了那麼久，那麼久！
“就是沒找到才會繼續找！但凡我能找到，找多久我都不會……”
“你就沒有想過，”孫斬疾忍無可忍打斷她，不悅道：“其實她已經死了，就算你再怎麼找都沒有用的。”
“啪！”
話音未落，孫斬疾被暴怒的凝夜紫狠狠扇了一巴掌，力度比方才的一掌還痛。
孫斬疾的嘴角被扇出血迹，凝夜紫滿眼猩紅，喘着粗氣。
“你在說什麼惡心的屁話？你親眼看見了？”
孫斬疾閉上眼睛，鮮血順着蒼白的臉流了出來。
“可是，我說的是事實。”
孫斬疾的語氣有些委屈，一度裝可憐道：“況且，說惡心的屁話的人又不是我。”
孫斬疾的話再一次刺痛凝夜紫，她氣的咬住下唇，也流出鮮血。
而孫斬疾卻冷漠注視她，帶着不近人情的，近乎無情的态度，笑道：“隻是好心提醒你而已，這般生氣？既然如此，那你早做什麼去了？難道那些話是我逼你說的？”
“你到底給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