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斬疾似乎沒聽見般,依舊擺弄葉思秋的絲發。
期頤也不催促,耐心在旁邊等待。
“嗯,鬼尊大人怎麼看。”
孫斬疾終于出聲,而詢問的人則是左月殘,左月殘雪白的手指塞進嘴裡,牙齒狠狠撕咬着。
“都好,尊上說什麼就是什麼。隻是……”
左月殘話鋒一轉,傾斜着身子,對着凝夜紫的方向:“凝夜紫大人,難道就沒有什麼表示嗎?”
聞言,孫斬疾這才停下動作,扭頭注視凝夜紫。而凝夜紫依舊擺弄果實,根本不将左月殘的話放在眼裡。
“你想讓我表示什麼?”
“聽聽,我們凝夜紫大人的口氣多麼漫不經心。”
左月殘攥緊手,咬牙切齒的盯着她。
“難道,你們妖族,準備置之不理嗎?”
凝夜紫斜視她一眼:“怎麼,難道這麼多人搭手,鬼尊還是覺得不夠?”
左月殘猛地抓緊衣裙,渾身顫抖。眼睛發紅,死死盯着她。
數秒後,她緩緩松開手,一副大度的模樣,強裝笑意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談烈獄門的事。”她起身越過台階,質問她:“可是,你殺了我的女眷,告訴我,這筆賬該怎麼算!”
凝夜紫一副頭疼的表情,越過她去看孫斬疾。而孫斬疾卻并沒有要制止的意思。
“你去問天道吧。”
左月殘當即變了臉,下意識擡手:“你這個女人!”
但很快她意識到,這是什麼場合,硬生生忍耐下來,表情隐忍道。
“呵,真是無力!”
“所以,尊上覺得如何?”
孫斬疾手撐下巴一直在看戲,見她詢問才道:“無意。”
“竟然讓如此,”凝夜紫毫不留戀地起身道:“恕不奉陪了,在下告退。”
“你!”左月殘惱羞成怒,惡狠狠看向孫斬疾:“凝夜紫這般,難道不該……”
“哈哈哈哈!”
孫斬疾卻笑了,笑聲爽朗地揮揮手:“她向來這般如此,不如就随她去。這麼多人陪你守護烈獄門”
左月殘明白自己已經得寸進尺了,若再不見好就收,便過火了。就算再怎麼不情願,她也隻能無奈收手。
“行,”孫斬疾推開葉思秋,起身道:“既然結束了,那我跟魔後便先回去了。”
不等衆人反應,孫斬疾便一陣風般帶着葉思秋消失。
“呼!真是辛苦啊,是吧魔後。”孫斬疾回到玲珑閣,累癱般躺在軟塌上,一副自己做了什麼很辛苦的事,累得不行的模樣。
葉思秋一副無奈的神情注視她:“這,便是你每日的工作?”
“對啊。”孫斬疾絲毫不覺有何不妥,走去一旁倒上茶杯:“要喝嗎?”
葉思秋接過茶水,注視裡面淡黃色的液體,仰頭喝下,一副很解渴的模樣:“味道不錯。”
孫斬疾端着茶杯注視她,不言不語,也不喝,而是在葉思秋喝完後放下茶杯。簡單的舉動令葉思秋大駭:“你!那你不是在茶水裡下毒了。”
“小靈草,你在想什麼?”孫斬疾無奈打斷,對她道:“走吧,我帶你去鬼界。”
“我不可能是什麼事都不做的,左月殘鬼界的烈獄門裡鎮壓着那麼多厲鬼,百年滿月之夜,裡面抵擋烈獄們的烈柱需要換新,往往這種時候是最薄弱的時候,裡面藏着的肮髒的東西,都會趁機突破。”
解釋完,孫斬疾拉起葉思秋的手:“該走了,不管怎麼說,我到底是天道的繼承人,就算再怎麼不滿意天道,該盡的職責還是要盡。”
聽到這,葉思秋不由得高看她一眼,孫斬疾好歹也不完全是外界描述的那般,無所事事,徹徹底底的霍亂三界。
孫斬疾馬不停蹄帶葉思秋來到鬼界,而左月殘早已等候多時。
“來了?”
孫斬疾單刀直入道:“烈獄們總共三十六柱門鎖,還有兩柱罪孽深重的插死在烈獄之中。這次換的話,是會多還是會少?”
左月殘簡簡潔道:“百年的承受,三十六柱門鎖全部都要更換,唯獨裡面的兩注靠近不得,若是有人願去裡面蹲守,也許能加固。”
孫斬疾點點頭,詢問看守的人數,得到鬼界十五,魔界二十,仙界二十,妖界五的人數後,孫斬疾頭疼的扶額:“怎麼這麼少?連一百人都湊不齊?”
左月殘的語氣很是無奈,孫斬疾也知曉她的難處,沒有責怪:“但你想的是對的,如果凝夜紫能來幫忙,她确實是看守烈獄們最合适的人選。”
葉思秋不解道:“她不是妖王嗎?先前她說自己需要看守妖界殘留的狂暴,如果讓她去看守烈獄門,那妖界怎麼辦?”
左月殘扭頭看她,神情複雜道:“小東西真可愛,跟着孫斬疾幾日,居然還能指點兩句。”
戲弄完,左月殘正經道:“她确實看管妖界不假,但她實力恐怖。手下培養了不少接班人,她就是不在,妖界也不可能會分崩離析。可惜我資質最差,連接班人都培養不起來,若是鬼界再沒有我坐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