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去推左月殘,“你倒是說句話呀,别在這坐着了。”
左月殘依舊抱着頭沉默不語,一言不發,仿佛兩人的怒吼與自己無關。
孫斬疾這邊想勸也勸不動,兩人吵的撕心裂肺。
凝夜紫被吵得頭疼,她想要結束毫無意義的争吵,并不由得冷笑一聲,對天作涯道:“我就知道,像你這種窮深惡水出來的刁民,就在現在成為天道的待選人。也依舊難改,你骨子裡的傲慢與無知,你依舊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
此話一出。
不隻是天作涯,連孫斬疾和左月殘都被震驚。
到等凝夜紫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什麼時。已為時已晚。
她猛地後悔了,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當她對視上,天作涯那雙震驚到不可思議,甚至感到委屈和不甘,還有絕望的眼神時。
凝夜紫那一瞬間很想狠狠給自己一個耳光,可她隻是站着沒動。
“我……”
她企圖為自己辯解,而天作涯強忍着不讓自己流下淚來。
不可置信的目光在三人臉上一一掃過,她突然想到什麼。
冷笑一聲。
“所以,一直以來,你都是這樣認為的嗎?”
她質問凝夜紫,而凝夜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她又轉身質問孫斬疾。
“你也是這樣以為的?”
她的目光又掃過左月殘,而三人卻都不回話,她們不是不想回,而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想該安慰些什麼。
“我們沒有。”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可天作涯已經不再信任。
原本她出世卑微,駕駛貧寒這件事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曾經天道是待選人,就嘲笑過她這點,唯獨她們無人裡,沒有任何一人敢用這一點來取笑她。
在她們的帶領下,她一度忘記自己的家世,和過去的那些不堪,甚至覺得她們原本就是該屬于一道的人。
甚至跟她們待久了,忘記了自己原來是什麼人,經曆過什麼事。
可如今凝夜紫的一句話,将她建立了那麼多年以來的尊嚴給打破,好像她們自始至終都瞧不起她,視她如蝼蟻,鼠流之輩,覺得她是上不了台面的寒酸之人。
想到這裡,她曾一而再再而三隐藏在心底的自卑再次出現。
仿佛無窮無盡的黑暗,将她吞沒,她被定在原地般,連話都說不出。
“既然如此,”她倔強的抹去眼角的淚水。“那還說這些做什麼呢?僅僅隻是因為我說了一句沒事了,就因為這個,這樣羞辱我。還是說你們便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此時此刻,她依舊想為自己辯解,但最終沒有說出口。
而是無奈道:“既然如此,”她非常絕望的對天作對凝夜紫笑道。
“我真的很開心,我曾經跟你是最好的朋友。但如果你真的是這樣以為的話,那我無話可說,從此我希望咱們還是,老死不要往來的好。”
孫斬疾聽到她說這樣的話,急忙勸解:“你别誤會,她不是這個意思,她……”
天作涯沒有說話,她扭頭走了走掉了,房間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人的聲音。
等她們回過神來時,天作涯已經離開,卻沒有人追上去。
左月殘依舊坐在原地抱着頭,不知道是在思索什麼,此時她已經将頭完全置放在桌子上。
趴在桌子上,好像是死了被抽離了全部力氣。
孫斬疾看她一眼無奈歎息。
一凝夜紫還是站在原地,眼神空洞,維持着方才那副争執的姿态。
孫斬疾也無力地跌落在地,她也感覺渾身疲倦至極。
“你說,你要我該怎麼說你好。”
她無奈對凝夜紫道:“你明明知道,她最聽不得這種話,她家世不好出身卑微,那是她一直以來的痛,而你卻拿這樣最能傷她的話,來說她,你哪怕。說她的父母,也不能說這樣的話呀。”
凝夜紫失魂落魄走向窗邊,她來回踱步,似乎還沒有從方才的争吵中,回過神來。
許久後,當她回過神來,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孫斬疾對面。
“是啊,我不應該說那樣的話的。可現在什麼都晚了。”
“還沒有晚。”
孫斬疾拉住她的手:“事已至此,也這麼晚了,我們不如先去休息。等過了明天再說,等明天就又會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起身在左月殘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現在我扶你回去睡覺,你也回去休息,等明早我就跟你一起去找天作涯。我們向她道歉。”
“之後我們在想辦法,把蒼梧千雪從無間裡面撈出來。之後這事情就會翻。”
“我們還是可以跟以前一樣,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一個完美的解決方案。
凝夜紫沒有理由拒絕。
左月殘魂落魄的起身,被孫斬疾扶到床榻上。
孫斬疾蹲下,為她脫掉鞋子。
“早點休息。”
左月殘狀态不太好,一臉的憔悴,眼底的疲倦,深可見底。
她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孫斬疾伸手撩起她的發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