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年你說什麼?”研究員A問。
“沒什麼,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再見。”李詩年又盯着實驗艙看了一會,抽回目光時已恢複平常。
掃了眼牆上的電子鐘,不知不覺已二十一點半,雖然遺憾時間短暫,但兩位研究員仍将李詩年送到門口。
離開實驗室,右轉下樓,再沿着連廊走一段路,左轉繞過花壇,在兩棟白色建築物中間穿行而過就到了宿舍,全程大約需要花十五到二十分鐘。
但李詩年在電梯開門時鬼使神差地收回了踏進去的腳,等電梯再次閉合後,轉身走到了樓道口。
推開虛掩的門,李詩年一頭紮進了樓道内。樓梯轉角平台處一盞昏黃的燈光連接上下兩側。
極輕的腳步在空曠寂靜的樓道裡像一首激蕩的交響樂,李詩年心跳如雷鼓,等到達上一層樓道入口時她的額間冒出了薄薄一層汗珠。
研究員A和B告訴過她,邢升的辦公室就在樓上。
李詩年其實并不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上來,她不需要也看不懂那些實驗數據,而将數據偷竊出來去舉報,首先她要能發現數據中的貓膩。
但已走到這一步,她還是将手伸出去,推開門來到了第四層。長長的梯形走道裡隻有最遠端的三處燈亮着,目光從門牌上掠過,她停在了407門前,門卡上寫着所長辦公室。
握住門把手,李詩年俯身貼向門闆,聽不到裡面的聲音,她這才小心翼翼地擰動門把手,瞪大的雙眸落向手握處,門真的被打開了。
房間内一片漆黑,李詩年下意識摸向門邊,在按下按鈕的前一刻停住了。
小心關上門,她摸出手機開啟手電筒模式,亮橘色的燈光從攝像頭下亮起。
這是一間稱得上極其樸素的辦公室,一張兩米長一點五米寬的辦公桌中正擺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左上角有個筆筒但裡面是空的,右側有幾摞被堆得高高的文件紙。屋子兩側沒有書架,而是一排擺放着像是各種形狀大小石頭的架子。牆上挂着的幾副圖畫内容奇形怪狀,隻一眼就讓她感到不舒服。
李詩年很快收回目光,繞到書桌前,拉開幾個抽屜,抽屜裡或零星擺着幾個小玩意,或者直接是空的。
抽屜歸位,燈光掃過最上面的文件夾,她拿起最上面那份,是一些法律文書。又連翻了幾份,統統都是些研究所日常經營經費等方面的審批簽字文件,這些很快讓她失去了繼續查看的興趣。
她放下手機坐在皮椅前翻開筆記本,突然亮起的藍白光讓她微微一驚,随即一喜,電腦沒關機。
将光标移動到關閉按鈕,電腦瞬間進入到桌面界面。
電腦桌面很幹淨,一共隻有五個圖标。進入我的電腦,裡面更是簡潔到隻有OC和DATA。
點進DATA,密密麻麻的黃色出現在屏幕裡。李詩年雙擊第一個文件夾,彈出幾十個.txt文本文檔,裡面全是她看不懂的數字與符号。
連續浏覽二三十個文件夾,都是相同的情況,李詩年開始焦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