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說完，下一秒，程必成閉上雙眼，無了氣息。

桐生握着受傷的地方。

腦海裡是桐蘊樂吵鬧的聲音。

不斷流血的傷口，讓桐生疼痛難忍，他知道自己的凝血功能不行，黑着臉，說：“閉嘴，别逼我噬祖。”

桐生用手給自己點了幾個穴位，緩解流血的速度，還從衣角撕下布條給傷口綁住。

桐蘊樂在桐生的腦海裡急得直打轉：桐生，我們快回去，找大夫。

桐生失血過多，有些頭暈，隻回複了：嗯。

一個時辰後

君之珂也出現了。

他手上的鎖魂鍊連着一串黑袍人。

他的衣裳帶着血迹，卻十分關心桐生的下落。

“你們先生呢？”

“還在仙界，沒回來。”

“仙界！”君之珂終于知道桐生為什麼讓自己去另一處通仙道了，原來自己要去做桐蘊樂做過的事情。

“你們，”他的話還沒說完，桐生就回來了。

隻見他滿身衣服沾滿了鮮血，緊握判官筆的右手，鮮血還在不停地下滴，整個人傷痕累累。

桐生沒想到，離開仙界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不小心觸發了劍傀，打了一架，才把劍傀給拆了，離開仙界。

讓本來就在失血的自己，更加嚴重了。

“先生！”四人沖上去想要扶住桐生。

桐生擡手阻止他們靠近，吐出一口血。

他又舉起判官筆虛空再一次畫起了通道符咒，把君之珂鎖魂鍊上的黑袍人送回仙界。

送完黑袍人的桐生臉色更加不好了，他單膝跪地，已經沒有完全支撐他站着的體力了。

跪在地上喘息了一會兒後，他身影不穩地站起來，畫起最後一個符咒。

待他畫完後，符咒一分為二，一份落在這裡，另一份飛快飛向了西北方。

君之珂看着飛走的符咒，想到那個方向的通仙道。

“你，怎麼樣？”君之珂想上前扶着桐生，卻擔心被拒絕，而停下不敢前進。

桐生卻走向他，站在他面前，“冥界的通道應該打開了，之後「鋪子」就不需要做着陰差的事情了。桐家以後也不需要「鋪子」了。還有，桐蘊樂還給你。”

說完，桐生就閉眼暈過去了。

君之珂确實感受到冥界的通道被打開了，實力強的陰差已經可以上到人妖界帶魂魄回去冥界了。

他回想起昨晚桐生找到他，拜托他幫忙的時候。

夜裡

桐生約了君之珂在桐鎮老樹下見面，和他見面時。

這個時間段桐蘊樂已經休息，隻要桐生的腦海不過于動蕩，桐蘊樂是不會醒來的。

“你約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君之珂開門見山地問道。

桐生點頭，“是，長話短說，明天，你去泰山山頂的通仙道，活捉黑袍人。”

“你們呢？”

“華山青水之東的肇山。”

君之珂忽然想起，通仙道有兩處，原本是有四處的，因為仙界的覆滅，有兩處因為不及時關閉，連同仙界湮滅了。

剩下的兩處是當時修仙者、修道者保下的。

那麼辛苦保下的通仙道，卻成了仙界殘餘通往人妖界的保命符。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嗎？”

桐生想搖頭，後面還是開口問：“你很喜歡桐蘊樂？”

君之珂在桐生提到桐蘊樂的名字後，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間暖了。

他點頭，“不僅僅是喜歡，我很愛他。”

桐生不懂，疑惑，“一個人的感情可以持續那麼久，你不累嗎？”

君之珂搖頭，回憶着和桐蘊樂的記憶，“不累。”

桐生沒問下去了，因為他發現，自己完全不理解，同樣的，他沒打算去理解。

回憶完這段記憶，君之珂意識到，桐生再次睜開眼後，不會是桐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