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尉遲敬自見過永穆公主之後,對永穆公主心生愛慕之情,念念不忘。自己此次前來雖是奉老于阗王之命前來求娶大唐公主。但尉遲敬心裡明白,如若将這如花似玉的永穆公主嫁給父王做了王妃,自己也是萬分不舍。
這日宴畢,正要出宮,忽聽得有幾個侍女在說悄悄話,“替嫁!此話當真?” 一個婢子道。
“果真!和親诏書已經頒布了,還能有假?” 另一個道。
“那就是說咱們永穆公主不用遠嫁了!?” 前一個婢子道。
“自然無需遠嫁!陛下已經悄悄指婚了!” 另一個婢子繼續道。
“指給誰了?” 前一個婢子剛問出口,就擡頭看到尉遲敬近在眼前,忙住了口侍立一旁,另一個轉過身來見到尉遲敬,瑟瑟發抖道:“小王爺!”
“你剛才所說可是實言?” 尉遲敬逼問道。
“小王爺饒命!” “奴婢不知!奴婢是胡亂說的!請小王爺恕罪!” 兩個婢子吓得撲通一聲跪地求饒道。
尉遲敬對白德州使了個眼色,白德州點頭示意,而後便匆匆離開了。尉遲敬此時才恍然大悟,唐明皇這些時日熱情款待,原來是為了拖延時間,好另選和親公主!随後掃興而歸,一路上思緒翻湧:替嫁?說明唐明皇私下調包,換了和親公主。又言指婚,那就是将永穆公主另配他人,好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尉遲敬明明該惱,但是他很意外自己竟然不惱,反而有些慶幸!前腳剛邁入驿館,就有于阗國信使等候多時。
“小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信使道。
“何事如此慌張?” 尉遲敬道。
“王爺病重,命小王爺即刻返程!” 信使道。
“什麼?到底發生何事?本王來時父王身體康健,怎麼幾日功夫就突然病重?說實話!” 尉遲敬急道。
“禀小王爺,是王爺遇刺!傷勢嚴重!!” 信使單腿跪拜道。
“好,本王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尉遲敬道。
“是,小王爺!” 信使拜退。
“小王爺,打探清楚了,那和親公主确非永穆公主,是靜和公主武玲玉!”白德州道。
“武玲玉又是何人?” 尉遲敬道。
“皇宮内口風緊的很,隻說是王皇後的義女,之前一直養在宮外,屬下又在城内四處打探,得知這武玲玉是右率府中郎将裴光庭夫人武氏的表妹,一直寄養在裴府。” 白德州道。
“好,本王知道了!” 尉遲敬道。與此同時,和親旨意已下,唐明皇召尉遲敬觐見。
高力士于文武百官面前宣讀聖旨:“聖喻:茲有我鄰邦貴部,數十年來,分救災患,助平寇虞,其心可表。特封于阗國王為毗沙府都督,并授予右威衛将軍;尉遲敬為毗沙府中都督,授忠武将軍 。應貴部誠請,靜和公主卓爾洵淑,迥然昭異,朕所鐘愛,特封和親公主,出降于阗,封曰王妃。願兩國世代修好!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衆百官與尉遲敬山呼萬歲!尉遲敬接旨畢,便提出辭行,唐明皇應允。因事發突然,和親事宜準備略顯倉促,定于三日後啟程。
武玲玉此時已絕望至極,捶胸頓足,慨歎上蒼不公,更是妒嫉穆羽安然無恙!武氏極盡安慰,叮囑武玲玉要按計劃行事,武玲玉似乎又看到一絲希望。
是日早上,連綿的儀仗陪同她從長安城北的中渭橋出城,兵部侍郎、禮部郎中親自護送,唐明皇,王皇後,衆妃嫔與皇子公主、滿朝文武百官等一并上百人衆浩浩蕩蕩前來送行。
大臣們紛紛叩首:“感念靜和公主大義!” 武玲玉坐在車辇裡,雖有華服披身,濃妝豔抹,卻欲哭無淚,難掩滿目凄涼。鸾車漸行漸遠,尉遲敬于車隊最前面,不住回頭張望,直到永穆公主的身影模糊不清……
話說這天早上,有一個仆從模樣的人,來到軍營外,求見穆羽,那人跟穆羽說了幾句話後,穆羽便與來人一起離開,再未回來。
彩雲四處尋穆羽不見,便一瘸一拐的來到将軍營帳找虞江南,恰逢虞江南去送行未歸。“虞将軍!虞将軍!” 彩雲顧不得許多,在營帳外大聲喊道。
“你莫要大聲喧嘩,虞将軍不在!” 門口守衛道。
“那虞将軍去了何處?” 彩雲追問道。
“今日靜和公主出降于阗,自然是去送行。” 守衛道。
“那将軍何時能歸?” 彩雲不甘心道,“這我等如何能知?” 守衛道。
“這可如何是好?偏偏錦風也不在!真是的,什麼貼身護衛,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不在!哼!” 彩雲急的跺腳道。
“小娘子有何事?” 車騎校尉柳三郎過來道。
“柳校尉,你可曾見過穆娘子?” 彩雲道。
“不曾。出了何事?” 柳三郎道。
“穆娘子從早上到現在半日不見人影了,遍尋不見!不知她去了何處?” 彩雲急的搓着手道。
“她也許回府了?” 柳三郎道。
“不會,娘子每每回府或出門,皆怕我擔憂,定會知會我一聲,可今日走時未曾與我留下隻言片語。” 彩雲道。
柳三郎道:“你先莫急,我去打聽一二。” 柳三郎走到軍營的大栅欄門口,問門口守衛可曾見過穆羽,守衛禀報早上看到有人來找穆娘子,對她嘀咕幾句後,二人便一同離開了,那守衛指向城門方向,柳三郎點頭意會。回頭對彩雲道:“你且莫急,待我禀明将軍再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