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慕生轉頭向龍元夏說道:“請母親幫我做個見證。”
龍元夏冷冷地看着他。
玉慕生目光一掃三位家主,緩緩舉起右手。
就在玉慕生準備做“動手”的手勢時,突然,一聲巨響似驚雷,房頂突然坍塌,瓦片碎石掉落一地,一人橫空而出,漫天灰塵中刀光一閃,那人飛向了玉慕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刀架在了玉慕生脖子上。
玉慕生呼吸一滞,這氣息,是戚懷安,戚懷安一直在屋頂上?
戚懷安向那些拿刀架在三位家主脖子上的人呵斥一聲:“都不許動手!”
他這一聲氣勢十足,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輕舉妄動。
戚懷安望向韓蔺手中那封玉霖留下的信件,沉聲對玉慕生說:“讓人把信拿來給我。”
玉慕生被刀架着,沒辦法,他隻好向一個手下使了使眼神。手下會意,從韓蔺手中拿過信件,送到戚懷安手上。
戚懷安一手持刀挾持玉慕生,一手展開信件,去看信上的内容。
信上,玉霖詳細寫了戚懷安的來曆。戚懷安的母親是在外地生下的戚懷安不錯,但她卻是在祿江口懷的孕。當年玉霖酒後亂性,與戚母春風一度,後來戚母懷孕。考慮到龍玉兩家是聯姻,若此事暴露,多少傷了龍家的面子和兩家的情誼,為了不讓原配妻子龍元夏發現此事,玉霖把戚母送到外地生産。後來戚母在外地去世,戚懷安被人接回祿江口。至于什麼戚懷安的父親是外地的野男人,那都是戚懷安的外婆編出來騙戚懷安的。
戚懷安拿着信的那隻手微微顫抖。
戚懷安依然挾持着玉慕生,刀的寒光映在玉慕生臉上。
“不許殺人。”戚懷安沉聲對玉慕生說,“先把他們押下去,現在這裡都是你的人,不怕誰跑了。”
玉慕生張了張口,想跟戚懷安說些什麼,然而戚懷安把刀一壓,刀刃緊緊貼着玉慕生的皮膚。
戚懷安沒跟玉慕生開玩笑,更沒手下留情,玉慕生頸部的皮膚被割出了一道血痕。戚懷安用手指抹了抹玉慕生的血,擡手放到玉慕生眼前給玉慕生看,示意玉慕生照他的話去做。
玉慕生沒辦法,隻好說:“請三位家主下去休息,母親也下去吧。”
于是,手下把龍元夏、龍元申、韓蔺、範永押下去軟禁起來。走之前龍元夏看了玉慕生一眼,又看了戚懷安一眼。
韓檀和範昀歸順了玉慕生,兩人站在玉慕生跟前聽候玉慕生号令。玉慕生對他們說:“你們先别回去,在行江築呆着。”
接着,兩人退出了聽瀾堂,聽瀾堂隻剩下玉慕生和戚懷安。
聽瀾堂的門被關上了。
戚懷安的刀還架在玉慕生的脖子上,玉慕生的皮膚被鋒利的刀鋒割出了血,玉慕生委屈巴巴地叫了一聲:“大哥。”
戚懷安很冷靜,他把刀一收,把玉慕生推到椅子上,緊接着迅速把手中的信放到燈上燒。
信件被燭火點燃,兩三下化為灰燼,紙灰像蝴蝶在空中飛舞。
玉慕生一旦在戚懷安面前就變得很乖巧,他雙腿并攏,乖乖地把手放在膝蓋上,一副等着挨訓的樣子。
戚懷安走了過來,玉慕生不自覺地抓緊自己的衣服。
玉慕生坐在椅子上,戚懷安在玉慕生跟前蹲下。戚懷安皺着眉,死死地盯着玉慕生看,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打量玉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