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靈回來的時候,陸顯之正在打電話,她拉拉他的衣角,吻他的臉,手指一處一處從下往上攀爬,像在惡作劇,手不安分起來,陸顯之躲過她的吻,輕聲說道别鬧。
“可是這樣很刺激不是嗎?”楊靈挂在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耳朵,溫熱的氣息吐納,極近挑逗,陸顯之一隻手撈住她,防止她滑落,呼吸變得淩亂,他匆匆說了幾句,就挂斷了電話。
楊靈像是樹懶一樣雙手交纏在他的脖子後面,陸顯之有力的胳膊抱着她的腿,将她舉高,任她居高臨下的吻他,他極富侵略性的将她按在牆上,兩人你來我往,氣喘籲籲。
氣氛逐漸高漲,楊靈臉頰紅潤,腦袋因為缺氧而變得有些暈呼呼的,她抱着她的腰,将大部分身體靠在冰涼的牆體上,緩解身體的燥熱,在他埋頭在她耳邊的時候,濕漉漉的吻,激起她身體的戰栗,她甜膩膩地嗓音氣息不穩的問道:“我和她相比,誰能更讓你蠢蠢欲動?”
她的手撫過他襯衣下健碩的胸肌,重重捏了一把,陸顯之呼吸一頓,沒有回答,隻是用實際行動,唇溫柔地碾過她的耳垂。
什麼動物嗚咽一聲,像是深海的哀鳴,洶湧的浪花一層堆着一層卷向海岸,今夜的海,是暴力的,來不及逃走的獵物被卷進浪花交疊中翻湧擊打而出的白色泡沫中,靈魂在海洋裡飄蕩,自由的肆意的,窒息,升華,最後從海底深處,看見白色的六芒星的光,搖搖伸出手想要觸碰,又被黑暗處伸出的長長的觸手裹緊卷走,浮沉,墜落,跌入深淵。
黑暗的屏幕亮了起來,手機彈出一條簡訊。
“如何?”
一串沒有備注的号碼,隻是奇怪的一句問話,沒有前因,床上的人安然入睡。
陸顯之起的早,繞着公路跑了半個小時,然後沿着海往回走,昨天的交流讓他和女友的關系變得和諧,他的心重新歸于平靜,一切都已是過去式了,别人能放下,他又為什麼覺得别扭,一開始,他就應該大方的對女友說,梨白是認識的人,不要讓她胡思亂想。
沙灘上有早起的人散步,天氣宜人,太陽從海岸線滿滿爬上來,忽然,他停住了腳步。
遠處有一對男女并肩而立,女人長發飛舞,旁邊的人自然的将她的發絲挽在耳後,一切看起歲月靜好形容登對,陸顯之的腳步變得遲緩,他想若無其事地走過,像是前天遇見的那樣。
梨白沒想到,離開的趙霄又出現了,說這邊正好有工作,早上他邀她去散步,于是就有了如今這般場景。
紮頭發的皮筋不知道怎麼斷了,海風吹亂了她的發絲,趙霄上前一步,無比自然的撫過她的發别在耳後,在梨白後退一步時,首先說道:“對不起。”
他的眸光暗淡,裝作毫不在意,手指蜷成拳。
“謝謝你。”梨白真誠道謝,兩人面朝大海,一時無話。
隻是沒想到,又遇見了一人,梨白此刻心想,怎麼這般巧,三人面面相觑。
陸顯之倒是大方開口:“梨白,早。”
“早。”梨白點點頭。
無聲的沉默與尴尬蔓延,身邊的人與對面的人互相打量,恰好,他們都認出了對方是誰。
“趙霄,久仰大名。”
“小陸總,您好。”兩人同時開口,握手微笑。
第一次聽見趙霄這個名字是從朋友的口中,彼時,陸顯之還是一名大三的學生,他知道室友有一位交往了兩年的女友,聽說這位女友,對室友百依百順,溫柔體貼,甚至有些卑微。每每室友談到這位女友的時候,眼神滿是自得,訴說女友有多麼愛他,就有多麼害怕失去他。
直到某天,一個叫“趙霄”的男人,讓室友大發雷霆,甚至和女友大吵一架,冷戰了一個月,當然,是他當方面的冷戰,他的女友倒是天天來哄他,愛心早餐午餐晚餐,零食宵夜,電話微信噓寒問暖。
“她對我是好,但是,這個趙霄絕對不一般,我從她最寶貴的那本書裡翻出的那張照片,她一下子臉色就變了,哀傷懷念,我要撕了,她還吼我!”王天陵喝的爛醉如泥,大着舌頭控訴女友的行為,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平時都說他的女友如何如何離不得他,到頭來,是他離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