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吧。”陳箫努力回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的筆不見了。”
“筆?”
“對,競賽一等獎的獎品,一隻鋼筆,我很珍惜,懷疑是被人偷了。”
“後來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一個人的桌子上。”
“看來你很讨厭她?”
“也不是,借别人東西就直接說嘛,她偏偏要偷,還不承認。”陳箫表情嫌惡,皺着眉,彷佛很不願意談到那個人。
“找到的時候,就放在桌上對嗎?”
“對,還挺光明正大的,她還很無辜地說什麼也不知道,我的筆難道自己長了腿跑到她那裡去了?”陳箫憤憤不平,眼裡滿是怒火。
“看來确實是一件很不開心的事。”
“這件事和我的病有什麼關系嗎?”
“也許有。”梨白眨眨眼,神秘的說道:“如果你願意相信我,那就把你自己交給我,我們一起去理順記憶的絲線,找找出現問題的起點。”
“我隻給你半個小時,等會兒我要溫習功課了。”陳箫看了眼手表,勉為其難的答應。
穿着幹練職業裝的陳梓吟看着許久不見的老同學,不禁感歎時光飛逝。
“梨白,沒想到是你。”陳梓吟抿了一口茶,為久别重逢感慨萬千。
“是你的妹妹?”
“對,表妹。”
“看出來了,像你。”從學習的拼勁上看,是一家人。
“這孩子就是太努力了,早該好好放松一下,沒想到學出毛病來了。”陳梓吟揉揉太陽穴,神色疲憊,電話鈴聲響起,接起電話,她走到一旁,熟練的處理工作。
除了是一個班的同學,梨白和她算不上很熟。隻是作為年級第二的陳梓吟總是對年級第一的趙霄敵意很深,這樣就導緻陳梓吟看她的時候,帶上幾分輕蔑。
“梨白,我們是學生,現在的主要工作應該是學習。”彼時,陳梓吟一闆一眼的勸誡她離開趙霄,不要耽誤他學習。
她也故作苦惱一闆一眼地回道:“學習好難的,多虧趙霄同學輔導我功課,我才能進步那麼大。”
陳梓吟不能說不讓趙霄輔導她學習,半天憋出一句話:“那你也能打擾他。”
“這樣啊。”梨白明白了,陳梓吟希望趙霄永遠高高在上,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她的對手穩坐第一的寶座,梨白起了壞心思,笑着說:“如果繼續這樣,也許你就可以成為第一了。”
“這樣得來的第一,我引以為恥。”陳梓吟憤憤而去。
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梨白從一開始就知道,那又怎麼樣,趙霄心裡也明白,于是要求她上進,努力趕上他的梯隊,她懶洋洋地往上爬,在旁人看來,不就是耽誤了他麼。
“我覺得我還是和梓吟更有共同語言。”不是一個世界的學霸扶了扶鏡框,冷靜地說道,像是豎起了一道屏障,眼中的情緒被盡數掩藏。
高中的趙霄戴着古闆的呆滞的黑框眼鏡,梨白喜歡摘下他那無趣的鏡框,看他冷淡又清泠的眼,他說看不見,她說拉着她的手就習慣了。他的度數不過一二百,不過是趙霄事事想看得清楚,模糊的世界充滿了不确定性,梨白拉過他的手,讓他願意把自己交給她。
梨白看着并肩而立的兩個人,輕輕笑了下,年級第一,年級第二,勢均力敵你追我趕,很配。
她甜甜笑着祝福:“那很好呀,祝你們考上同一所大學呀。”
梨白從他們身邊走過,趙霄的旁邊,是故作鎮靜不敢直視她眼睛的陳梓吟。
撒謊,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