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那個兒子倒是挺警覺,想要查陸宗山到底在做什麼,結果先一步被我察覺到了。”
“你阻止了他?”
“怎麼會,我是那種喜歡拯救别人的人嗎,我喜歡,父子相殘的戲碼。”
“怎麼說?”
“我故意洩露了一部分核心資料到他手上,他叫什麼來着,算了不重要,哎呀你是太小了不知道,不隻是他,他老婆,還有和這件事有關的所有人,全部都被陸宗山清理掉了。”
“我也就對陌生人下下手,哪像他陸宗山,連親生骨肉都殺,那時候聞城真是熱鬧啊,這會兒死個人,那會兒燒個房子,一年不到,全死光了,還全是意外死亡,你說他厲不厲害?”
林栀臉上挂着一成不變的笑,就好像他說的這些幾乎泯滅人性的事是什麼不鹹不淡的茶餘飯後故事。
她站起身走到一邊,眼睛掃了掃實驗室的操作台,“反正這都會了,也沒什麼好藏着掖着的了,我确實有幾個有趣的事要跟你分享。”
尼爾興頭上來,“願聞其詳。”
海面上湧起浪,水波緩緩推開,一艘民用快艦駛入公海。
甲闆上站着兩個人,是兩個女性,正在交談的樣子,林栀如果在就能認出來這是她的姐姐和她的老熟人。
同時這兩位也不是毫無聯系,林笙,前秘書處現稽查部總長,是她對面站着的女人——現執政黨Z黨行動部部長阿柔,大名鄭柔——的直屬上司,也是她唯一的頂頭上司。
鄭柔猶豫了幾秒終于決定賣了林栀以表忠心,對林笙說道,“老大,我确實有個事得跟你對對,我應該是被林栀忽悠了。”
“第一,你收到的那些消息,我要去B區,我想要蚰蠖脊髓液,這些都是我自己放出去的,那玩意又貴又沒用,隻有你這種窮講究的才堅持用,我要那個做什麼?”
鄭柔回憶起多日前她們的一次對話——
“我有事拜托你,要你走私人的路子出手一件東西,這個在我手裡沒什麼用,但是可能有人需要,我要把它送出去。”
“可以啊,正好我也好久沒打架了,正好松松骨頭。”
“真是麻煩你了。”
“别說些虛頭巴腦的,你幫我的可不止這些。”
“不過也不急,我過幾天才去B區,你就先挂着吧,宣傳宣傳,看看有沒有人識貨。”
“行!”
“你到時候可别放水哦。”
“那怎麼會呢。”
鄭柔閉了閉眼,對林笙交代道,“大概就是這樣,我現在懷疑林栀被抓是她故意的。”
林笙擡頭看着盤旋在不遠處海域上的無人搜查機,冷笑道,“被她忽悠的豈止是你。”
被忽悠的最慘的兩位還不在這艘船上呢。
林栀拿過那些标了不同标識的試劑瓶有條不紊地配比着,“第二,你一直想知道我是怎麼知道陸宗山這些事的,真可惜你的軀殼記憶刷新過,不然你說不定能認出我來,我認識你,或者說我認識他。”
林栀看向他,欣賞似的說道,“不得不說這張臉長得真不賴,就是原本氣質太輕浮愚蠢,你用着倒是合适,顯得更像個貴公子。”
“按你原來計劃,應該不是像現在這樣”,林栀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吐出兩個字,“狼狽。”
尼爾被說中心事,他原本的計劃确實不是這樣,現在這樣隻是算是他能力強大,重振旗鼓,卻還是不算全勝。
他原計劃借這個機會弄死陸宗山,以陸君安的身份得到陸家,再一步步從政,誰不愛權力,它多迷人啊,他有那麼多的時間,那麼豐富的閱曆,想玩玩怎麼了。
“籌謀五十年的苦心,一夕毀掉,很可惜吧?”
尼爾察覺有什麼東西是被他遺漏的,他站起身警覺道,“你到底在陸宗山的事裡參與多少!”
“參與多少?不好說,但是陸宗山倒台确實有我一份力”,林栀注視他的臉,“你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陸君安,和我還算得上親戚呢。”
“他的侄子叫陸峙,說起來你也該知道,不就是你害死了人家爸媽麼,怎麼連這個都不記得。”
尼爾不想再聽她繼續說這些,他敏銳的意識到事情似乎要脫出掌控了,上前就要抓她,“你廢話夠多了,現在給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