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喬燃看了看自己的拳頭,又看看地上躺着一動不動的女人,迷茫的眨巴眼。
秦光不客氣的嘲諷:“看來喬三少的拳頭也不怎麼樣啊,人家一聲都不吭。”
喬燃也是納悶了,雖然他隻用了五成的力,可一個女人竟然抗住了,還一聲不吭,這不是對他喬燃力量的鄙視嗎?
他揪住陳美珍的衣領,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喂,你挺能抗的嘛。”
陳美珍奄奄一息,眼神迷離,根本聽不清眼前人在說什麼,像個脫線木頭無力的搖擺着頭,喬燃這才注意到她臉上的猙獰疤痕。
見了鬼般驚叫起來:“怎麼這麼醜!蘭姐,你們會所連醜女也招?”
蘭敏被喬燃那拳吓得後背發涼,早躲到角落裡,聽到喬燃喊才又不得邁出兩步,解釋道:“幫……幫廚,她是個幫廚,平日隻在後廚幹活,不讓前面見人的”。
“怪不得你們這裡的飯越來越難吃,敢情是後廚都是醜女”,喬燃諷刺道。
蘭敏汗顔,卻是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點頭附和着:“喬少爺說的是,說的是”。
是個醜女,喬燃更是沒心思跟她耗了,挽起袖子,漏出肌肉緊實的小臂,商量的語調:“醜八怪,我客人被你砸的還躺在醫院呢,你知道這一單生意老子損失多少錢嗎?讓你賠你也賠不起,既然你這麼抗打,不如……再挨我一拳?要是還能一聲不吭,哼,那是喬燃也算漲了見識,咱倆的恩怨就兩清了。”
他是商量的口氣,陳美珍卻是臉色煞白,她搖着頭,對方卻是道:“不說話,那就是答應了?”
她求救的看向一側的蘭敏。
蘭敏别過臉,内心也是糾結不定,會所的規矩,客人是天,對客人動手是大忌,要是讓老闆知道了,指不定認為是她蘭敏管理不善,這種事開不得頭,全當是殺雞儆猴。
可這人是喬燃……
喬燃,城裡有名的花花公子,在喬家排行老三,性情不定,愛好暴力,自小能動手的絕不動腦,打架狂熱分子。
喬家不指望他能在商界大展宏圖,扔給他一個拳館管理,正好對了他的胃口,興緻來了,他自己也上去打一輪,水平堪比職業選手。
常年練就的力量感,一拳下去已夠要了普通人半條命,再加上一拳,怕是……
她并不是多愛護許美珍,一個沒有出身、來路不明的女人,是死是活跟她沒關系,隻是不能死在自己店裡。
喬燃拳頭已經擡起的時候,蘭敏三步并兩步,擋在一側:“可别啊,喬少爺,她是個啞巴,不會說話,您看那臉色都白了,哪裡受得了您兩拳”。
“啞巴?”喬燃及時收拳頭,低頭驚奇的看着驚恐不已的陳美珍:“你是啞巴啊?”
陳美珍連點頭的力氣都沒了。
喬燃興緻剛起,又是被秦光幾個慫恿,還是不願意放過這個玩具,蘭敏絞盡腦汁:“喬公子大人有大量,其實這事說到底是我管理不善,今天這單跟您免了,客人的醫療費也由我們會所出,您看可以嗎?”
這話說的更是讓喬然渾身不舒服:“你打發要飯的呢?以為我喬燃看上你這點便宜?”
秦光他們笑着火上澆油:“喬三少,人家會所的媽媽桑打發你呢,還是用這點小恩小惠,喬三少若是缺錢,早說啊,哥們下次的小費錢給你省着。”
喬燃的臉越來越黑,蘭敏也知道說錯話了,她本意不是如此,偏偏說的不是時候,又是鞠躬又是自罰喝酒道歉:“不敢不敢,是我說錯話了”。
這群公子哥們,面子比天大,一不留神就得罪了人,正無計可施時候,一道溫和的聲音從昏暗角落響起:“阿燃,算了吧。”
聲音很低,語調緩慢,不同于其他人的吵鬧張揚。
喬燃堅持:“不行,這女人讓我丢了臉。”
“該懲罰也懲罰了,你知道的,她撐不住你兩拳”。
喬燃思忖幾秒,覺得有道理,真的收了手:“算了,阿衍都開口了,醜八怪你走運了”,手剛松開,陳美珍像個破敗的布娃娃滑倒在地。
蘭敏松了口氣,忙召喚了兩個安保把陳美珍拖出去。
“還是顧澤衍心地善良啊,怪不得是做醫生的”,白白丢了一場好戲,秦光不滿的調侃道。
角落裡的人絲毫不在意,依舊是淡淡的品着酒,“阿詢呢?最近見過嗎?”他問喬燃。
“不清楚,我也好一陣子沒見過他了”,喬燃坐回沙發,百無聊賴的玩着酒杯。
那人聽後,眉頭皺了皺。
陳美珍被安保拖出去的時候,視線朦胧中看到坐在角落裡的男人,其他人身側都跪着一個身材火辣的性感美女,隻有那個人,獨自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