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各懷鬼胎。
飯後,龐梓悅去叢子傲房洞送藥,被白钰攔下,“這些事我來做就可以,你去休息吧,”
龐梓悅無語。
叢子傲躺在床上,見到來送藥的是白钰,不禁問道,“怎麼是你來送?”
“之前我不在,隻能梓悅來,如今我來了,理應由我負責,你們孤男寡女在一個房洞内傳出去不好。”
叢子傲不屑一笑,“你怎麼在人間待着,學了他們那麼多規矩?别忘了我們是妖!”
白钰把藥送至他嘴邊,嘴角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以後也許會和梓悅在人間待很久,人間的規矩,還是要懂得的。”
他說這話時,眼中溢出的光彩令叢子傲心生妒意,想立馬告訴他所有,但想到龐梓悅的交代,隻好生生壓下,奪過碗,一口喝下藥。
入喉辛酸苦楚,不知是今日藥苦還是心苦,叢子傲很不是滋味,蓋好被子說道,“我累了,想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本還想和老友叙舊的白钰被噎住,默默收拾好碗勺走出去。
夜裡,白钰幫龐梓悅打好熱水,整理床鋪,龐梓悅進來看到後微微詫異,搶過被褥。
“我自己來就好,太麻煩你了。”
白钰的手停在半空,略帶憂傷,“怎麼會麻煩?以前這些都是我做的。”
這話不假,那時候白钰從衣食住行上,幫龐梓悅照料的面面俱到。
“當時不知道,把你當普通小厮,現在不一樣了啊!”龐梓悅嘟嘴反駁。
白钰啞然失笑,“現在你也能繼續把我當小厮使喚。”
“還是不要了吧!”龐梓悅小聲嘟囔一句。
被白钰敏銳地聽到,他想問問為什麼現在跟自己這麼客氣,他不喜歡這種疏離。
張開口,卻隻問道,“這次救人順利嗎?”
“順利。”
“路上可曾遇到危險。”
“不曾。”龐梓悅自動向他隐瞞國師的事。
白钰苦笑,“如今跟我沒話說了嗎?”
“呃?”龐梓悅反應過來,自己态度過于冷淡。
以前大多是龐梓悅叽叽喳喳說個不停,白钰在後面沉靜的聽着,偶爾附和幾句。
而現如今,一問一答的換了人。
龐梓悅笑着打消他的顧慮,“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就是有點困,想早些休息。”
白钰還想再說什麼,被她這句話堵住,便不再言語,轉身沉默走出去。
又過兩日,叢子傲見龐梓悅沒一點想說的意思,便趁白钰不在的時候,把龐梓悅拖到洞外說話。
“你到底打算何時同他說?”叢子傲這兩日看着白钰各種獻殷勤,快憋壞了,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正值三月,谷裡春意盎然,一片繁花錦簇,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盛開的鮮花宛如童話世界。
龐梓悅不緊不慢地摘花,“你再給我兩天時間,我會同他說。”
她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叢子傲瞬間臉垮下來,不确定道,“你當真會說?”
“你不相信我?難道我還會騙你不成?”龐梓悅冷下臉,不耐煩地說。
叢子傲匆忙解釋,“不是的,我沒有不相信你,我隻是……隻是害怕。”
“怕什麼?”
叢子傲還未開口,便聽到白钰的聲音傳來,“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
叢子傲心下一橫,想趁機挑明,“白钰,你來的正好,我有話對你說——”
“白钰!”龐梓悅打斷他,笑的比山谷裡的花還明媚,把采摘的鮮花遞給他,“沒事,我們就是出來透透氣,這個送給你。”
“謝謝你,梓悅,我很喜歡。”白钰受寵若驚,低下頭聞花,龐梓悅趁機回頭瞪叢子傲一眼,暗含警告。
叢子傲又氣又惱,偏偏發作不得。
白钰擡起頭,看向他,“對了子傲,你将才要同我說什麼?”
“沒什麼,我先回去了。”抛下這句話,叢子傲扭頭離開。
白钰不解,問道,“他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發神經呢,不用理會!”龐梓悅繼續摘花。
白钰見他走遠,才謹慎地問道,“梓悅,你上次離開萬妖谷前,我問你的問題,可有答複?”
“好端端的,說這個做什麼?”
白钰垂眸,有一些明白她的意思,黑壓壓的羽睫不安地顫動,“沒什麼,你若……若不願意,我不會強求。”
他孤身寥落地後退,轉身時卻被龐梓悅叫住,“白钰,你容我再想想。”
白钰定住腳步,在陽光下笑的清朗,“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