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了,你們的研究存在漏洞,論形不論心是行不通的。”穿着奇怪的白色大褂的女人非常認真地和旁邊穿着同樣衣服的人說道。
“桑枝!”月空怒了,“你是瘋了嗎?”
桑枝淡定地轉身看着月空,“不要喊那麼大聲,你一個大妖隻是抽點血去化驗一下裡面到底有什麼而已,又不會死。”
月空完全理解不了桑枝的所作所為,歇斯底裡道:“不是,你做這些事情有什麼意義啊,幫着人族毀滅妖族嗎,值得嗎?”
“啊?我隻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人族正好有一些新的思路而已,什麼毀滅妖族啊?”桑枝有些不悅,指揮旁邊的人族道:“趕緊給他抽血,然後把他放了,真是煩死了。”
一旁的人族點了點頭,轉身去小推車上準備道具。
“桑枝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的!”月空既生氣又失望,眼淚奪眶而出。
桑枝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不是,就是抽一點血而已,你哭什麼啊?你……”她話沒說完,身後的人族将一支針筒紮進了她的脖子,桑枝瞬間失去了知覺,閉眼倒了下去。
月空蒙了,他驚愕地看着倒下去的桑枝,那可是四季神,怎麼可能被人族傷到。
“快,再加大些劑量,這個狐狸不好對付。”穿着白大褂的人族戴着奇怪的面罩,焦急地說道。
“不用緊張,這個蠢女人的靈力都已經被分離了,這個狐狸的又有什麼難的。”另一個人族很不屑地說道。
“不要說廢話,無極大人一再交代,大妖的屍體要全部毀掉,就差這一隻了,快點動手。”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把這蠢女人弄走,無極大人可寶貝她了呢,嘿嘿嘿……”說着他拿着另一隻注射器轉身朝月空走過來。
這時,月空終于從情緒中緩了過來,他嘴裡的獠牙顯露,吐出一口妖氣,“想傷本大爺我,你們還嫩着呢!”說着他化作一股白煙,臨走時順便帶走了桑枝。
穿白大褂的人族當場傻眼了,“艹,它都被注射了那麼多毒素了怎麼還可以動用靈力啊?”
另一個人族沒好氣地說:“讓你别那麼多廢話,真是的。”他急忙打開手腕上的光腦道:“人質逃出實驗室,全力阻擊!”
不一會兒,盒子那邊一個冷靜的聲音傳來,“收到。”
*
“無極,你,不要怕,留下來,别走……”桑枝昏迷中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見無極時的樣子。
那是一個晴朗的夜晚,天空中群星閃耀美不勝收,桑枝坐在樹枝上晃着腿,仰頭看着天空。
她白天去看了沉睡中的小神女,喜歡得不得了,如果不是神王大人過于小氣,她都想把她帶回來養了。
春之國是地氣最足的地方,神女如果跟她回來一定會比在蓮花谷受到的滋養更多,長得更好。
哎,她歎息着,無聊地看着天空,她的生活真的太單調了,沒有一點新意,要是能離開這裡,去看看星雲裡有什麼就好了。
但春神根植于大地,她注定永遠離不開這裡,想到這,桑枝情緒低落,撇了撇嘴。
突然,天空中有一顆星星突然變亮,而且越來越亮,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顆火球砸向大地。桑枝驚訝地看着墜落的星星,閃身追了過去。
隻見草叢裡,金屬質地的大鳥被砸壞了,周圍還有星星點點的火沒有燃盡,不遠處的水窪裡有一個有生命的活物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
桑枝驚喜萬分,跑過去把那個人從水窪裡拉上來,細細打量着他。這人五官棱角分明,眉頭間有兩道皺紋很深,就算閉着眼睛也有種嚴肅的冷漠感。
“哈哈,原來星星裡還有别的生靈,真是神奇。”桑枝很高興,于是把這個人帶回了春之國。
從外面來的人很脆弱,桑枝費了很大勁才把他治好,有好幾次,她以為這個人可能活不了了,還哭了。
她太好奇了,她想知道星雲裡是什麼樣子的,想親自問問他,所以她不希望他死。
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好幾年,桑枝一直照顧的這個人終于醒了,他睜開眼睛時自己都驚訝了很久,好似不敢相信自己還活着一般,木讷地盯着身邊的大樹很久很久。
桑枝以為他神識壞了,專門給他輸送了靈氣,感覺到力量之後,他終于回過神來看着桑枝,用沙啞的聲音說:“你真美。”
桑枝聽不懂這個人的語言,但她居然能感受到這個人的意識波動,從而感知到他想表達的意思。
“那是什麼?你怎麼做到的?”桑枝興奮地問。
那個人本來皺着的眉頭似乎舒展了幾分,他看着桑枝眼神溫柔下來,“這是腦波傳導,你好,我叫無極。”
“腦波傳導?”桑枝興奮極了,她從來沒感覺這麼有趣過,好奇心得到了極大滿足的她,承認了無極的身份,漸漸地,春之國裡又來了一些和那個人一樣的人族,他們很脆弱、狡猾,但他們卻帶來了各種各樣新鮮的事物,并在毫無靈力和妖力的情況下在這裡建起了城邦。
春之國的妖族也被那些新奇的玩意兒吸引,有不少妖族和桑枝一起住在人族的城邦裡,單純的妖族除了被那些有意思的事物吸引外,人族特殊的說話方式也讓他們越來越喜歡他們。
比如他們總是知道說什麼能讓大家開懷大笑,他們總是知道用一些毫無意義的小東西做禮物趕走悲傷,他們還知道怎麼吵架能吵赢。
在弱肉強食的自然中,妖族第一次感受到了不同的東西,情誼。
于是,人族和妖族開始通婚,就連桑枝也隐隐約約地愛上了那個從來不笑的男人,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