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擊俞韻時,俞韻及時側身,窗棂被怪物砍中,如同切開豆腐一般,窗戶隻剩下了半面。
計劃成一半,可惜毀壞的卻是窗戶上半部分,這個高度,俞韻隻能用跳的,而不能翻出去。她懊惱一瞬,這種情況下,她剛挂上窗戶就可能被怪物瞄準,然後當場刺穿。
俞韻看向時青歲,都說死道友不死貧道,她也隻能禍水東引,聲東擊西了。俞韻飛速繞到時青歲身邊,意圖轉移怪物的注意力,而怪物果然開始砍殺目标更大的時青歲,俞韻借機沿牆溜走,光明正大從正門跑了出去。
時青歲渾身肌肉繃緊,抽空看了眼俞韻,他顧不上責怪,火速蹬上裡間的床開始助跑,怪物快手斬斷了床,時青歲驚險半秒踹上雜物,猛地抱頭一躍,從窗戶破口撞了出去。
嗵的一聲,時青歲滾下台階,而怪物也從窗戶沖了出來。
顧不上疼痛,時青歲起身就拔腿跑,而怪物半截身子卻卡在了窗牆上。
它顯然已經沒了耐心,尖利的雙手蓦地變得锃亮,似乎要把整面牆也砍裂了,就在這時,東廂房那邊炸出一聲尖銳的女音。
是王嫲的聲音。
俞韻回頭看向廂房,怪物還嵌在窗口,果然宅中有兩隻怪物。
而怪物也聽到了叫聲,先是輕蔑,随後像感知到了什麼似地,它瞬間放棄了攻擊,隻用不甘的目光盯向俞韻和時青歲。俞韻動作放慢,看着怪物身體由硬變軟,快速化成一灘濃黑的霧,流淌了下來。
發現俞韻停步,時青歲當即躲進掩體也停了下來。
隻見怪物的腦袋光秃秃地懸在空中,而黑色的霧全部躺在了地面,似乎變成了薄薄的什麼東西。接着它腦袋快速下落,接觸到地面後就如蠟燭般開始融化。
眨眼之間,腦袋就變成了一張紙,紙張飄騰空中,宛如一隻巨大的撲棱蛾子,飛向正院。
在俞韻的角度看,紙上應該有什麼,并非是全白的。她想跟上,但思考一瞬還是決定去看王嫲,畢竟另外一個怪物也很重要。而時青歲見俞韻往東廂房跑,便調轉方向,跟着紙跑去了正院。
俞韻一路小跑,來到了王嫲的廂房。房門大開,而王嫲歪倒着從屋中爬出,俞韻過去扶人,發現王嫲雙手都沾染了烏綠的黏液,皮膚腐蝕得厲害,五指變成難以伸直的爪樣,但即使這樣,王嫲依舊抓着什麼,看樣子是個食指長的匕首,而奇怪的是,指上黏液觸碰到匕首,匕首表面也依舊光澤,毫無變化。
她暗暗猜測,這大概就是王嫲一直攥着的吊墜。
“水、水……”王嫲疼痛地讓俞韻幫她打水,俞韻知道後院有水井,便撐着王嫲前去。
一路上,俞韻詢問了王嫲襲擊的經過,這才知道出現的是那黴斑怪物,而怪物也被王嫲用吊墜刺中後消失了。俞韻再次瞥眼吊墜匕首,看來這個“護身符”,當真有些作用。
王嫲想用井水清洗手上黏液,黏液離開了怪物,傷害性直線減弱,之後再用藥包紮便不會緻命。
了解完情況後,俞韻準備去正院尋找之前離開的怪物,而王嫲似乎有些害怕自己一人,于是開口提出同行,俞韻想了想,答應了。
兩人提燈趕往正院,恰巧遇見出來的時青歲,俞韻上前詢問:“你怎麼往這邊走?發現什麼?”
時青歲神色凝重,看了一眼俞韻,又看向王嫲,最後對着俞韻:“周老夫人和周夫人都死了,那幅《賞菊圖》也重新出現了。”
畫會回來在俞韻的預料之中,今晚死人也并不稀奇,但聽時青歲繼續說道:“但是畫上的内容,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