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沈玄慈看俞韻出神,靠到俞韻身邊,察看她手中的手稿。
俞韻回過神來,将手稿遞給沈玄慈:“這個東西,可以殺死卡森。”
“上面寫雪封果生長在紅森林裡,”沈玄慈有些激動,“城堡外就有一片紅森林,”他立刻表态,“俞小姐,你沒法離開城堡,明天我去把它采來,這樣,我就可以想辦法将雪封果做到卡森的菜裡。”
“你離開城堡沒事嗎?”俞韻先是贊同,随後又有些擔心,畢竟管家說過,沈玄慈也在卡森的監視之中。
“沒事的,”沈玄慈腼腆地笑笑,“平日香料用完了,我得去森林裡找,有時也要跟着碧斯去撿它們打獵殺死的動物,回來給卡森做菜。森林裡有其他動物,也有魔法生物,但帶着碧斯的口水巾,它們就不敢接近,還是安全的。”
俞韻放心了:“手稿你帶着吧,到時對照着采摘,也不怕弄混淆。”
“好的,”沈玄慈将手稿輕輕折成兩半,“那我去做飯了,管家還要我去收拾花房,待會有什麼事,你大聲叫我就好。”
俞韻點了點頭,起身拍去裙上沾到的灰燼,也回房照看鹦鹉了。
管家和沈玄慈清理了後花園的狼藉,碧斯的屍體由管家處理,沈玄慈忙完廚房,還得回書房收拾。
俞韻掐着點給鹦鹉用了治愈術,隻見鹦鹉的身體快速複原,焦黑的羽毛重新變得優美亮澤,羽根也不再發光,但是它依舊沒有醒來。
鹦鹉呼吸依舊微弱,依舊半死不活。也不知是什麼情況,俞韻隻好守着鹦鹉睡去。
月上中天,天幕微微發紫,沉睡的鹦鹉倏地驚醒,用力撲扇着翅膀跳出床頭的籃子。
在俞韻沒看到的時候,鹦鹉落地,瞬間變為了人。
那人有些難以置信地低頭,先是動了動手指,後又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這才看向床上熟睡的俞韻。熟睡的俞韻露着半張臉,一隻手揪住被子,一隻手放在枕頭邊。
枕下壓着一把小刀,遇到危險,随時反擊。
*
天還沒亮,沈玄慈就帶着工具去森林了,俞韻醒來,發現床角的紗帳全被放了下來,床邊的鞋子被擺放得整齊,而籃子裡也沒了鹦鹉的痕迹,俞韻警覺,快速穿上鞋子找人。
管家不知道去了哪裡,而沈玄慈也不見了,隻留下了早餐。
俞韻快速洗漱換衣,吃過早餐開始在城堡裡巡視,想要檢查卡森有沒有回來,又或者,有沒有其他人偷偷潛了進來,可她看了一整圈,也沒發現異常。
時間接近傍晚,不僅管家沒有回來,就連沈玄慈也一直未歸,俞韻有些擔心,拿上工具,準備去森林裡尋找沈玄慈。
就在這時,她聽見了不想聽到的聲音。
卡森理着衣袖,管家牽着卡森的馬,一一彙報這兩天城堡裡發生的事。當卡森聽到碧斯因為追鳥而毀壞了書房和花房,或是因為害怕,直接消失了,卡森登時氣笑,聲音陰鸷:“把那隻鳥抓回來,還有兩隻狗。抓到後,全都送去屠宰房。”
“是。”管家恭敬應答。
“甜心,”卡森看到斜方準備離開城堡的俞韻,不緊不慢地走過去,高聲詢問,“你這是想去哪?”
俞韻停步,扭頭看到了卡森。
“我不在的時候,你似乎一點也不想我啊,”卡森闊步上前,張開雙臂,像是一個離家的丈夫,因為思念而擁抱在家等待的妻子,似乎完全忘了他離開時,他們倆是如何相互刺傷的,卡森嘴角帶笑,“看到我高興嗎?我的甜心。”
俞韻發現卡森第一眼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脖子和肩膀的傷口,幸好,她今天提前戴上了項鍊,繃帶也原樣系着,她敷衍地笑:“一般,沒什麼感覺。”
“口是心非,”卡森走近,抱了抱俞韻,“你這是想去哪?”
“找皮克。”俞韻面無表情。
卡森挑了挑眉,上下掃視俞韻,又去瞧俞韻的眼睛。
琥珀色的瞳仁裡倒映上他的身影,卡森滿意地看着那個自己,真美,要是恐懼的神情裡包裹着自己,那就更美了……
“走吧,甜心。”卡森摟住俞韻的腰,帶她往城堡走。
俞韻抽身,但還是被卡森捉住了手腕。
“去哪?”俞韻不滿。
“你不想我,可我卻想你得發狂,”他笑着刮了刮俞韻的臉頰,動作親昵,眼神卻逐漸透出暴戾,“我們還有事情沒做完,現在也該補全了。”
“怎麼甜心?不願意回房,喜歡在這?”卡森低笑,用力将俞韻扯進懷中,“那麼在這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