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班冷哼着看向二人:“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那點小心思,”領班緩慢走向侍女,掃視一圈,“讓你們随便挑男人,是主人看你們認真幹活的賞賜,要是不好好幹,或者偷懶,”她聲音透着陰冷,警告道,“那你們就和她們一樣,從那條屍道出去!”
“是,領班,我們一定認真幹活。”
“不會的不會的,我們向來都在認真備血。”
兩個侍女瞬間慫了,低聲下氣地連表忠心。
領班看向茉莉,眼帶嫌棄:“四肢一起抽了,血流得快點,然後把她的和那三人的,盡快準備好。”
“是,領班。”兩個侍女齊聲回答。
這次俞韻沒聽到什麼響動,但頃刻,她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是血?
俞韻驚訝,那香味的來源,竟然是茉莉的血?
“香味不夠濃,”領班突然生氣,直接甩了茉莉幾個嘴巴子,結果茉莉一動不動,顯然是短時間内的失血昏迷了,領班回身,轉而去打那兩侍女,“廢物,你們難道沒吓她嗎?主人要的是有恐懼增鮮的血液,而不是這種殘次品。”
“我……我們吓了,她都被吓得精神錯亂要逃了,所以這才……”
“對啊領班,有、有沒有可能……”另一個侍女接話,短暫結巴過後,語速變得飛快,像是生怕再被責罰,一口氣說道,“是她一天吃了兩天的量來不及消化這才讓血液香味變淡了。”
領班揚起的手又放下,像是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她眉頭緊鎖,又看向面色逐漸慘白的茉莉:“啧,動作快點,待會我要給主人送過去。”
“是,我們立刻。”
“馬上馬上,我們絕不會出任何纰漏。”
原來不是茉莉的血,而是吃了甜點後的血。俞韻擰眉,一天吃兩天的量……所以甜點要吃三天,瑪麗才會收割血液,這樣的話,明晚是室友,而後天,就輪到她自己了。
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俞韻輕輕動了動,拿出夾紙手辦,準備待會用道具跟上領班,看瑪麗怎麼使用那些血,尤其是茉莉的血。
就在這時,密室裡又響起了金屬聲,和之前束縛三位少女時的聲音一樣,俞韻下意識覺得不好,還未行動,就聽領班開口:“你們處理好這裡。”說完,領班就拎着什麼東西走了,帶着一串的腳步聲,顯然下面不止幾個人。
又是拖拽的聲音,俞韻敏銳意識到不對,快速往上挪,再次遠離出口。
“把那個肥的先放上去,别待會卡住通道。”
“不然切開吧,免得老頭又唧唧歪歪,廢話一堆。”
“要切你切,她這麼壯,光是割頭都要不少時間,又不是上次那個必須得切。”
“行吧,不切就不切,快幫我一把。”
甬道口再次鑽進了茉莉,隻是這回的茉莉手腳癱軟,白色睡衣上沾了血,像一具了無生趣的娃娃。茉莉被侍女大力推進了甬道,昏黃的光被遮去大半,隻在茉莉身前洩露出幾許。
而與此同時,俞韻感受到了身下橡膠皮革的移動。這竟然不是固定的,而是真的傳送帶。
俞韻心裡漸漸湧起不安,預感有什麼危險就要發生。果然,下一刻,侍女就拉響了鈴铛。叮叮當當的聲音響起,一直傳到上面。
地面,老頭門邊的鈴铛同步響起,老頭累得氣喘籲籲,扭頭看了一眼門,又不甘地回看站在樹上的鹦鹉:“算你走運。”
老頭惡狠狠瞪了眼時青歲,轉身去開鐵門。
*
“拉,用力拉。”
“怎麼今天的這麼重?她有這麼肥嗎?”
俞韻身下的橡膠皮革動了起來,帶着隆隆的聲響,勻速地将她和茉莉送往上邊。俞韻蓦然想起時青歲之前說的——
“鈴铛一響,就有個老頭拿着鐵鈎和木闆出來,然後把屍體拖向懸崖。”
糟了,這下是真的糟了,俞韻立刻往上爬,想要趕在老頭打開鐵皮之前離開甬道。
“行了,有空位了,把另外那三個也依次放上去。”
“放上去不是更重了?不然一個一個送吧,也快一點。”
“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一個一個送,那得拉多久?你不想去見公爵了?”
“那你待會可别偷懶,要是被我發現,我就去告訴領班,你偷吃了她的美顔藥。”
“你敢!”
“我怎麼不敢?”
……
老頭想去開鐵皮,時青歲追上來,想要繼續幹擾老頭,但這次,老頭隻是揮了幾次手,就堅持要去開鐵皮,時青歲無法,隻得快速飛到鐵皮的栓扣上,不僅用腳拔拉,還用喙叮啄,老頭看到,三兩下便趕過來,急忙趕鳥:“别搗亂,去去,去去!”
鈴铛斷續着響了四下,暫時沒音了,接着,橡膠皮革開始均勻傳送,俞韻快速匍匐,很快就來到了鐵皮前。估摸還有兩米,她聽見了清晰的敲擊聲,像是小雞啄米的梆梆聲。
幾乎是下意識地,俞韻立刻停步,雙手雙腳撐上沒有橡膠的土牆,不讓自己被送上出口。
“去去!”老頭氣得用腳踢鹦鹉,這才将時青歲趕走。
下一秒,鐵皮被老頭打開。夜光滲了進來,幽深的甬道亮起淡淡的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