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媪近幾年睡眠質量變得越來越差,隻要有一點點的聲音就會将她吵醒。
即使睡着後,她也經常會去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這也導緻她早上醒來的時候就會特别特别累。
米媪有嘗試過再睡一次回籠覺,但結果每次醒來都是在中午過後的時間。
并且之後她會一直覺得惡心想吐。
至此,她早上五點多自然醒後便開始準備晨跑。
而且不止晚上睡覺會這樣,米媪甚至連午睡醒來後都會特别難受,後來她幹脆也不午休了,趁着休息時間再繼續學習。
米媪周末休息的時候會去舞蹈教室跳舞,因為她很喜歡教她舞蹈的老師,同樣這也是她忙裡偷閑的時光。
老師像一個知心大姐姐一樣,米媪覺得跟她待在一起很開心。
舞蹈老師看見米媪每次過來都一臉休息不好的模樣,她關心的詢問原因。
米媪将自己睡眠不好的事情告訴了老師。
老師聽後便推薦米媪可以在睡前嘗試吹箫。
讓自己靜下來,不要生氣。
日複一日,慢慢的米媪養成了習慣。
這對米媪确實管一點用,因為她即使白天已經過度用腦,但到了晚上睡覺前依舊會難以入睡。
米媪近乎沒有一天是休息好的。
她真的很想很想睡一個好覺。
...
直到畢業的暑假米媪再次回到浦聆區。
...
她從小到大都和賀一鳴在這裡長大。
當年因為家裡人工作調動,為她選擇了國安三中這所百年名校。
而賀一鳴沒有去安煌區,而是選擇去淩鷹國際。
兩人就此分開三年。
其實滿打滿算是沒有三年的,因為每次逢年過節都在一起。
隻不過米媪不怎麼在罷了。
...
賀一鳴也時常會去找米媪。
隻不過...他每次都會跑空。
...
16歲的賀一鳴獨自一個人坐在樓下的秋千上等待米媪回家。
米媪沒有等回來反而是等到了童暖。
米媪的親表姐。
童暖對賀一鳴說。
“為什不上樓?你不是有門禁卡嗎?”
少年人一臉憂愁。
“小媪不在家。”
童暖的眼神逐漸哀傷。
但是在賀一鳴擡頭的一瞬間她便立馬恢複冷漠的神情。
童暖淡淡的說。
“别等了,小媪有事出遠門了,她這個暑假都不會回來了。”
賀一鳴眼裡的思念根本藏不住。
童暖不忍心再去看賀一鳴的表情。
“賀一鳴,回家吧,沒事就别來找米媪了。”
賀一鳴從秋千上站起身,他有些着急的問道。
“為什麼?!”
童暖背過身一臉痛苦的說道。
“因為小媪她很忙,你又幫不上什麼忙。”
賀一鳴着急反駁。
“我...”
童暖紅着眼轉過身将手裡的檔案袋扔向賀一鳴。
“你隻會讓米媪猶豫不決!”
賀一鳴一臉懵逼的打開手裡的檔案袋。
...
那是米媪申請國外學校的申請表。
...
童暖看着賀一鳴獨自一個人孤獨的往回走。
女孩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童暖蹲在地上落下眼淚。
女孩的胳膊上有大量的淤青。
賀一鳴在看完申請表後關心的詢問童暖
“你不是去電競俱樂部了嗎?”
童暖面無表情的點頭。
賀一鳴伸出手指指向童暖泛青的胳膊問道。
“你那你胳膊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童暖,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情啊?”
“小媪她去哪裡你知道嗎?”
“童暖你還好嗎?”
...
“小媪...她還好嗎?”
...
欺騙賀一鳴的事情米媪全做了。
...
記得16歲那年冬天過年,家裡人都在客廳,廚房準備跨年飯。
童暖跟紀亭禮當時都已經入選青訓隊預備成員,各自都選擇留在集訓基地,便沒有回來。
賀一鳴坐在沙發上看着手裡的遙控手柄發呆。
白聆月看見賀一鳴獨自一個人,便走過去遞給他一個紅包。
賀一鳴伸手接過來。
“謝謝阿姨,我...”
白聆月看出他的煩惱:“怎麼不去找小媪玩?”
賀一鳴搖頭:“她在忙,我不想打擾她。”
白聆月摸在賀一鳴的腦袋上輕輕揉了兩下。
“小媪她...作為她的媽媽,我竟然不知道為什麼孩子會越來越沉默。每次我在家看見她回來的時候,她總是沒有表情。就像一個提線小木偶。”
“我漸漸看不見她身上還有什麼開心的地方...除了不斷進步的成績能讓小媪有一點點笑容。”
“一鳴,或許小媪有一些不願意告訴我的事情,但是作為媽媽我真的很擔心,她的爸爸也是。我們試圖詢問過,但是換來的一直都是她說的沒事。”
“阿姨看的出來,小媪她最相信和喜歡你了,可不可以幫阿姨問問她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或許她看見你可能會開心一點。”
賀一鳴躊躇的走到米媪的房間門口。
他擡起手又放下。
賀一鳴歎了一口氣,才有勇氣敲響房門。
他還沒等到再敲第二下。
房間門便自己打開了。
米媪站在門口。
賀一鳴突然有些緊張:“你怎麼...”
你怎麼這這麼快就開門了,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但顯然米媪沒有選擇讓他說完。
“我在房間裡面都聽見你在門口歎氣的聲音了,要進來嗎?”
賀一鳴點頭。
他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房間中間。
米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好笑的看着賀一鳴。
“你幹嘛呢?這不是你家嗎?”
賀一鳴坐在小沙發上。
“我看你有些不開心,所以想來問問你。”
米媪有短暫的愣住,但可惜賀一鳴當時連頭都不敢擡,自然也不敢看向米媪。
他害怕看見米媪厭惡自己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