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演唱會結束後,第二日下午全體團隊就啟程去了下一站名古屋。
軒沁星沒有再随行,車秉熏帶她回了韓國,簡單收拾後直接去了醫院,開始接受系統的檢查和治療。
她的出道音源并沒有被發布,後續的行程全部按下了暫停鍵,所有關心她的人都給她打來了電話想關心她發生了什麼。
從東京回到首爾已經四天了,但是軒沁星一通電話也沒有接起——她暫時失聲了。
“穎姐,我爸媽要是問起你,你就說我的出道計劃推遲了,我在集訓不方便接電話和視頻通話,隻能Q|Q聯系。”軒沁星在手機上打下一行字,遞給了站在病床邊的張藝穎。
回了首爾後,車秉熏找楊賢石聊過軒沁星後續安排的事情。
一方面刻意強調了中國市場的開拓離不開軒沁星,另一方面也強調了軒沁星是聲帶受損,但診斷結果沒有到不可挽回的程度,她的門面和舞蹈能力依然是一張王牌。
他還調整了一份女團的方案給了楊賢石。
楊賢石并未多做探讨,隻提醒他軒沁星的嗓子可以繼續舞台live表演是這個方案可行的前提條件,之後便直接同意了他的想法。
在日本夜店經曆了那一遭,楊賢石也更明白了車秉熏是自己離不開的助力,此外也多了幾分忌憚,不能真惹這小子,他可真能要人命。
“好,我知道了,你安心點接受治療。醫生剛囑咐過你要心态放松才能更快恢複,别忘了。”張藝穎将手機還給軒沁星,手機又震動着進來了新的消息。
軒沁星點開了telegram,是柳逸絮的消息。
“Glenn博士下周到首爾,這是他助理的聯系方式,你們加一下。”
“好,謝謝你絮姐。”
“安心養好身體和嗓子,Glenn如果建議你到英國治療就聽話過來,不要考慮錢的問題,那是我對你的投資。”
“知道啦,股份給你加1%。”
“還能開玩笑,心态不錯,我忙了,有事留言。”
兩人的對話才結束,Kakao又進來了新的消息,是姜烨。
“星姐,是903病房嗎?”她正準備答複,病房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星姐。”
姜烨碰着一大束花站在門口,軒沁星招了招手,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又在手機上打字想向張藝穎介紹姜烨的身份。
“你好,我是YG的練習生姜烨,來看望Macy。”姜烨快步走近,彎了彎腰用韓語自我介紹道,張藝穎揚了揚眉毛卻聽不懂。
“她是我在中國的老師,張藝穎。”軒沁星急忙打了一串字發給了姜烨。
“啊,你好張老師,我是姜烨,是星姐的朋友,也在YG做練習生!”姜烨立馬換了中文說道,臉上揚起了一抹乖巧的微笑。
“哦,你好,我是張藝穎。不用叫我老師,我已經辭職不做老師了。”張藝穎說道,見軒沁星也驚訝地揚起了眉毛,便說道:“過來前辭的,等永居辦下來我就過來首爾定居了,也能照看下你。”
“結婚?”軒沁星急忙在手機上敲下兩個字遞給張藝穎看了看。
“還在考慮,沒答應。”
見軒沁星又在手機上打字問為什麼,張藝穎笑了笑轉頭對姜烨說道:“你陪她呆會吧,我去買咖啡,你喝什麼?”
“冰美式,謝謝穎姐。”姜烨馬上自來熟的換了親近的稱謂。
張藝穎走出了病房後,姜烨才将手裡的花和果籃放在了她床邊的幾子上,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晃着腦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軒沁星。
“四肢完整,臉也好好的,還有心情八卦别人結婚不結婚,心态也還不錯,嗯……可以稍微放點心了。我還擔心你會抑郁了呢……還好還好,嘿嘿。诶?你要吃水果嗎?我去給你洗,蘋果?桃子?橙子?還是香蕉?不過你能吃嗎?醫生有沒有讓你忌口什麼的?”
軒沁星手指在屏幕上打了字又删除又打字又删除,根本跟不上他問問題的速度。
最後作罷幹脆放下了手機,看着姜烨自說自話地唠叨了一長串,不由哼着鼻子笑了笑。
“現在不能随心所欲喊我要點臉了,是不是還有點着急了?哈哈。”
軒沁星聳了聳肩膀,挑起眉毛認真點了點頭,嫌棄地又白了他一眼。
“那就全洗了,你想吃哪個就拿哪個,全都要!你等我會兒,我馬上回來。”說着姜烨就要起身去拎果籃,軒沁星卻拽住了他的胳膊,在屏幕上打下幾個字,拿給他看了下。
“洗幹淨點!”
“哈哈哈。”姜烨朗聲一笑,應着好好好拎着果籃去了病房門口的衛生間。
姜烨陪着軒沁星呆了一下午,給她講着練習生裡的那些八卦和笑話哄她開心,直到軒沁星收到了李順晚上要來看她的消息,姜烨才離開了醫院。
李順回來了,那就意味着哥哥們也結束了日本的行程回首爾了。
隻是到了晚上,李順的航班卻延誤了,錯過了醫院的探望時間又沒能來看她,她心裡揚起淡淡的失落。
但又覺得有何可失落的呢,哥哥們即使回到首爾了,也不能像姜烨這樣拎着一束花大搖大擺出現在醫院來探望她的,他們是藝人,是公衆人物,是人氣愈發鼎盛的偶像。
夜幕落下後,軒沁星發信息讓車秉熏來醫院帶走了張藝穎。
張藝穎這次來首爾隻能逗留十多天的時間,這四五天一直在醫院陪着她,白天陪她在各個科室做檢查拿報告,做聲帶恢複訓練,晚上就睡在病床旁的折疊床上。但自己隻是不能說話,身上的外傷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了,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心裡盤算着要讓張藝穎回去休息,也該多留些時間讓她和久未見面的車秉熏相處而不是浪費在自己身上,她刻意表現地心态輕松,也是想讓張藝穎能安心跟車秉熏回去。
這一刻到了深夜,情緒才像潮水般湧向了她。
她平靜地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闆摩挲着自己左手虎口的那道傷疤,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該找些其他出路離開首爾了。
在濟州島的時候任勇主動給她留了聯系方式,他對自己印象不錯,如果問他争取,會不會有機會能加入歐拉工作呢?
柳逸絮也說過可以幫她出錢解約,如果能有一份工作,那也可以慢慢還清自己的債務……可這必然會是一條極為漫長的道路,她知道自己還太年輕了既沒有學曆也缺乏足夠的經驗,現在的自己在職場裡根本不值錢,隻能做一些基礎的工作。那還不如跟着車秉熏再積累一兩年經驗再解約回國去應聘些更好的崗位……
可真的隻是為了未來的規劃考慮嗎?
手指摩挲的觸感又讓她想起那晚權緻龍握着自己手時的感覺,到底還是舍不得他。
她又不由自主想起去年九月份時柳逸絮的那次突然暈倒入院,柳子絮住在醫院頂層的VIP套房裡,權緻龍不顧身份地帶着自己從巴黎飛回來看望她。
心裡的失落還是壓不住地揚了起來。
她看了看自己住着的混住大病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那天他握着自己手時帶來的暖意,好像也漸漸淡了下去消失了。
對未來的焦慮、對他的不舍以及輕微的失落情緒反複湧動在她的身體裡,腦子裡又總是反複響起他說的那句話
……“小幺,有我在,你就還有很長的路,繼續相信我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