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君收回了誠意,語氣變得僵硬:“我有看一下八卦,上個月上映的《孤鹜愛情》當初是想找你當女主角的,是嗎?”
“那時候我已經接了《冥光淺影》,所以沒有辦法接這部劇。”
“但據我了解,《孤鹜愛情》應該是比《冥光淺影》要先接觸你。”
韓冷靠着沙發道:“沒有。”
惠君已經從韓冷的回答中明白這個話題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于是她換了問題問:“那你和辜星辰……”
“是好朋友。”
訪談結束已經是11點,超過了預定時間一小時,李立在玻璃門外打着電話,支桃站在韓冷身後急得來回跺腳。
預約的攝影師龍鷗拍雜志得心應手,張張精品,隻是脾氣古怪,性格暴躁,别說一小時,遲到十分鐘也可能拍桌子走人,何況是深夜。
惠君一起身,李立便沖入攝影棚給韓冷披上外套道:“來不及來不及了,快快快。”
助理支桃已經拎着化妝包和私服站在了門口,見李立和韓冷走了出來,便立刻去開門,迎他們出來。
韓冷急匆匆朝外走,一邊穿上支桃遞給自己的羽絨服,突然聽見惠君喚了一聲:“賀林岚。”
韓冷擡眼,便見那個熟悉的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她一頭的短發,穿着一身橄榄綠的棉衣,戴着一個大框眼鏡,晃眼看去還以為是個瘦高的男生。但隻有韓冷知道,這個叫賀林岚的女人多大的野心。
她和韓冷四目相對,卻似沒有看到韓冷一般,徑直朝惠君走去。
韓冷微微側了身子,與她擦肩而過。
賀林岚站在惠君身邊,見韓冷已經走了出去才道:“聊完了?”
惠君看了看她道:“都在這兒,沒什麼好挖的,你自己看着寫吧。”
賀林岚不說話,一旁的攝影師得了空這才開口道:“岚姐。”
賀林岚沒有理會攝影師,眼神依舊看着已經走遠了的韓冷。
惠君低聲笑了笑:“放心吧,就她那德行,也就紅一陣子而已。你是什麼人物,跟那不起眼的人計較什麼。”
李立在路上就摔手機了,龍鷗半小時前離開。
他幾乎抓狂地對着支桃咆哮:“你是第一天上班啊!你不知道提醒惠君要提前半小時結束啊!”
支桃低着頭,一雙眸子裡滿是淚水。
車子駛出鬧市區,停在了跨江大橋上。車内空調悶熱,韓冷索性開了窗,迎面的風吹在她的臉上有微微的寒意,卻也緩解了她如同火燒一般的胃痛。
李立雖然暴跳如雷,靜下來仍然走到了韓冷面前道:“韓冷,要不你親自給龍老師打個電話道個歉吧。”
韓冷趴在窗戶上對他道:“你還是讓我喘口氣吧。”
“喘氣這種事兒是活人才幹的,咱們是明星,一閃一閃亮晶晶,天上的星星,不喘氣。”
李立還能說這麼冷的笑話,事情看起來也不是很嚴重,電話一通,韓冷便已經轉換了自己的角色道:“龍老師,我是小韓。”
那道歉道得很是勉強,自然也沒留住龍鷗,被冷嘲熱諷了一頓,韓冷仍然等龍鷗挂了電話才對李立道:“滿意了?”
李立自然是沒有指望韓冷能挽回局面的,對她這樣一個寡言的人,他一直不明白怎麼進的這個圈子。
他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機,支桃突然從車窗中探出頭來,支吾道:“那個,胡以安又發了……”
韓冷拿起自己的手機,胡以安的消息不知道什麼時候發過來的,因是靜音,她并沒有注意到。
恭喜。
隻有兩個字。
此刻的李立刷着手機,在一旁破口大罵:“胡以安是不是瘋子。”
胡以安的個人主頁上出現了韓冷的床照。
韓冷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屋内昏暗,沒有開燈,隻能聽見手機不停振動的聲音。
她将酒喝完了,那聲音依舊不依不饒,似乎在催促着什麼。
韓冷拿出手機走到陽台上,按下接聽鍵,問:“什麼事兒?”
電話那頭,李立的聲音帶着憤怒:“沒來得及公證,他删了,真是個爛人。”
韓冷敷衍地回應道:“别折騰了。”
李立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焦急:“我讓工作室發律師函了。”
“誰讓你發的!”韓冷的聲音突然變得刺耳。
“你已經沖上熱搜第一了,你還不給回應,擺明了讓他繼續這樣爆料?”李立反問道,語氣中帶着怒意。
“胡以安每年都要鬧個三五次,哪次不是上了熱搜,這又不是第一次了。”
韓冷似乎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
“以前是些模棱兩可的話,現在是什麼,是床照!而且,誰知道他手上還有沒有其他的照片!你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拍過什麼照片?”李立追問,試圖揭開韓冷心中的顧慮。
韓冷坐在陽台的椅子上,仰着頭去看天,低聲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