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合歡宗的修煉的功法和方式難以啟齒,且修煉方式十分受限不符普羅大衆的三綱五常。
合歡宗的名聲不能說是臭名昭著也能稱得上一句名聲狼藉。
再一個合歡宗的人哪怕修煉到功德圓滿,同境界下打不過任何人。
即使學成了也不能大殺四方庇佑家族,但凡正經人家誰會送孩子去合歡宗啊?
宋長生得知這事後,氣得将手邊的黛色茶盞摔了一地。
猛地想起了什麼,連忙到了祠堂燒了三炷香請老祖回應。
肅穆莊嚴的祠堂裡,宋長生虔誠跪拜着,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空落落的大堂裡蓦得閃過一陣金光直直的鑽進了他的眉心。
老祖身形虛幻,如鏡花水月看不真切。
宋長生慌忙在識海裡跪下,他焦急道:“老祖,大比錄取結果能否更改?若是傳出去咱們宋家出了個……”
‘發生即命定。’
‘又何必更改?’
宋長生疑惑的話語還未說出,老祖便從識海中離開了。
他猛地真開眼,映入眼簾的還是那間肅穆安靜的祠堂,空氣裡彌漫着淡雅的檀香,而他的背後卻冷汗涔涔。
他陰沉着臉雙手成拳,指尖因力度攥的發白,明顯是氣狠了,老祖的意思他明白。
看來宗門錄取結果是沒有辦法更改了,但倘若是他做家主的期間讓宋家出了個合歡宗的妖女。他有何顔面面對列祖列宗?又有何顔面對族中小輩教導指點?
宋長生隻覺得一團郁結之氣卡在心口,恭敬的行完跪拜禮才離開祠堂。
待他走到中庭,看見那郁結之氣的始作俑者正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小酌着,好不惬意。
宋長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箭步上前一掌打翻了宋玉手裡的茶盞。
滾燙的茶水撒了宋玉一身,她微皺着眉表達着不悅。
宋長生勃然大怒道:“還有心思喝茶?”
“孽障!我們宋家的臉都要被你丢完了!若是讓人知道我們宋家出了個合歡宗的以後還怎麼在這修真界擡頭做人?”
宋玉不滿的開口:“父親,此事并非女兒所願,其實另有隐情……”
在一旁宋母及時啜泣哭出了聲打斷了她的話,嘴裡不斷念叨着家門不幸,手卻将宋海棠拉到背後護的嚴嚴實實。
宋長生本就煩躁暴怒的聽到妻子的哭喪抱怨,内心更不痛快了。
他冷漠的瞥了一眼宋玉,冷笑打斷道:“另有隐情?”
宋玉連忙躬身,“父親!我明明寫的要拜入一心劍!還望父親明察!一定是送海棠做的,當時就隻有她非要看我的志願表……”
宋長生蓦的一巴掌呼了過去,力道之大竟生生把宋玉扇倒在地。
她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腫了半邊的臉,嘴裡又腥又苦一股鐵鏽味彌漫而開,她吐出了一口污血,隻覺得頭暈眼花臉上火辣辣的。
中年男人冷漠的擡手,眼裡的殺意掩蓋不住。“你已經毀了,還要非要拉上你妹妹嗎?”
宋母适宜的噤了聲,将女兒護的更緊了。
宋玉呼吸一滞,她這具身體本能的感覺到了,這炮灰女配的便宜爹,是真的想殺了她。
“叮——”
一把銀白色的長劍被宋長生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宋長生擦了擦手上不存在的灰塵冷冷道:“要麼你自戕,要麼宗門大比這件事就當從未發生過。我宋家,供不起合歡宗的大仙。”
由始至終,宋長生都沒有再給她多一個眼神。
就好像她真的可以自己選擇一樣,宋玉渾渾噩噩,心裡卻對劇情後面的一切發展都理解了……
怪不得明明是兩個人都錄取了,卻隻有女主一個人去修仙。
怪不得明明是女配更優秀,卻像個背景闆淪為女主升級的踏腳石。
一時間氣氛死一般的寂靜。
宋海棠這時連忙上前給宋長生順氣,“父親,别氣壞了身子。”
她笑意盈盈十分溫柔道:“姐姐,你就不要執迷不悟了。父親也隻是一直氣急了,隻要你安心在家幫仙長渡完情劫,這何嘗不也算是一件功德圓滿的美事?”
這看着這一對唱着紅白臉的虛僞父女,宋玉隻想笑,她擡手蹭掉了唇角的血漬。直直的盯着宋長生道:“父親,對你來說隻有能給宋家‘長臉’的人才配活下去是嗎?”
宋長生冷着臉:“你若不能光宗耀祖便算了,可人生來便要懂得知恩圖報的道理。倘若連基本的義務都不願意執行的話。我宋家對你的諄諄教導育你成人又有何用?”
好,好,好!
原來真的有父母人不愛自己的孩子。
宋玉可是差一點就看完了這本小說。
那位需要渡情劫的‘宋仙長’是個修無情道的。
說的好聽叫履行宋家的義務,說的難聽不還是想騙宋玉給人家做日抛妻子?
人家修無情道的道侶都是消耗品,天冷了,老婆該消失了。
修為稍微滞澀反手就能把愛人獻祭,主打一個殺妻證道。
别人都是囤基金理财變現,他們倒好直接囤老婆變現。
這宋家看來是下定決心要把她拆骨入腹的吃幹抹淨了。
宋玉默默地撿起了地上的劍,大腦裡那些混亂破碎的記憶胡亂交接着,有些是她自己的,有些是原來的‘宋玉’的。
宋長生終于被她的行為激怒,不得不看向這個向來乖順卻不起眼的女兒。
而下一秒,宋海棠瞠目結舌,實在是不敢相信她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