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和一幹參加試煉的弟子在正殿百無聊賴的等着,劍門和合歡宗的兩位宗主終于姗姗來遲。
秦宗主臉上帶着不自然的紅暈,好在他表情肅穆一張老紅臉擺在那,也沒人想那麼多。
衆人隻在心裡暗暗感歎秦勉不愧是一心劍的宗主,這麼大歲數了還真是面色紅潤啊!
姬無垠就不同了,他出門時還臭屁的換了好幾件袍子,畢竟已經數百年沒有新弟子入門了,可不能讓人家失望。
他十分嫌棄的瞪了一眼身邊這群插科打诨不修邊幅的老弟子們。
老弟子們齊刷刷的打了個哆嗦,一個個都像是馬上要見到心上人一樣連忙去整理儀容儀表了。
男弟子昂首挺胸步履潇灑,面帶微笑手上的折扇微微撐開,好一個肆意風流美男子。
女弟子身着紅色道袍身姿婀娜,氣吐如蘭貌美如花,好一個傾國傾城絕世美女。
不得不說,合歡宗雖在修真界風評極差,卻實在美麗。
人好不容易到期了,宣讀的大長老拿起花名冊開始點名。
“本次宗門試練的大滿貫,宋玉,可在?”
宋玉躬身先前一步,站在了衆人面前。
“各位宗主們好,弟子在。”
宣讀的長老表情一言難盡,輕咳一聲語重心長道:“這選宗門啊,可就是一輩子事情,切不要因為年輕氣盛一時沖動耽誤了自己的前程呐。”
姬無垠咳了一聲,用眼神惡狠狠剜了一眼那老東西。
老登,你也夾帶私貨是吧?
宣讀長老眸光閃爍假裝在看周圍的風景。
宋玉當然明白這位長老話裡話外的意思,可她沒得選。
原著裡那宋卿之和宋海棠都是劍門的得意門生,哪怕是她躲到别的宗門裡也難保那些人會庇佑自己這個的宋家棄子。
但原劇情裡,合歡宗雖是個處處都上不得台面的。可那行為乖張舉止詭谲的姬無垠卻是個極其護短的。
所以,她十分确定隻要自己進了合歡宗有姬無垠在一天,她不用再擔憂自己睡覺時被人悄無聲息的捅死。
不得不說還得謝謝宋海棠,幫她誤打誤撞弄進了合歡宗。
雖然這合歡宗在劇情裡就是一炮灰宗門,但合歡宗的崩壞在很後期了。
在這期間她都可以安心躲在姬無垠的羽翼之下,默默修煉努力阻止自己被男主一劍幹掉的命運。
宣讀長老見台下的女孩明顯動容了,便再次詢問道:“宋玉?你确定要拜入合歡宗門下嗎?”
台上的聲音将她的思緒喚回,殊不知她沉思的樣子在衆人眼裡就是猶豫反悔了。
這一幕可把台上高坐着的姬無垠氣壞了。
這幫老不羞的要幹嘛啊這是?他們合歡宗冷冷清清幾百年了好不容易要來點新生血液。一個個都跑出來壞他好事是吧?
他輕蔑的淺笑道:“長老這是何意?那志願上面不是寫的很清楚了嗎?何故發此問?”
“往年不是宣讀完便直接叫人領回去的嗎?怎麼地今年都開始反複确認了?”繼而又瞪了一眼在座的衆門派宗主們。
他收起來那副拒人千裡之外的表情,眉眼溫和的看着台下的年輕女孩。“模樣倒也标志,我們合歡宗已經很久沒有收新弟子了。既如此你入宗後便記到我名下吧。”
姬無垠的話,猶如一記驚雷。其他宗門的幾個長老面面相觑,他們可不敢這麼說。
畢竟關門弟子和普通記名弟子是不一樣的。
修仙資源向來是緊缺的,關門弟子多收一兩個,那群記名弟子和外門雜役弟子就要打秋風了。
不過轉念一想衆人也釋然了,合歡宗幾百年未有新弟子入門了,舍得砸錢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誰不知道合歡宗别的不多,就舔狗多。
大把人上趕着倒貼做散财童子隻為博美人一笑呢。
宋玉沒有在猶豫當場磕了三個頭:“弟子宋玉拜謝師傅擡愛。”
紅衣男子墨發雪肌面容精緻妖娆,雌雄莫辨的美麗讓他更顯得蠱惑人心。見到宋玉如此爽快的行了拜師禮心情更是愉快,輕哼一聲把場上那些老秃驢挨個瞪了一遍。
看見沒,以後這可是他的寶貝徒弟了。
秦勉就見不得姬無垠這孔雀開屏的模樣,淡淡開口,“宋小友天賦異禀依本宗主看恐怕還是更适合劍門,老朽也隻是好意相勸,姬宗主莫怪哈。”
姬無垠心裡恨恨啐了一口,呸,不要臉的老東西。
但還是維持着表面禮貌微笑回怼道:“秦宗主哪裡話,劍門每年收錄的弟子多如鴻毛隻怕我那愛徒真要去了你那,還指不定在哪要飯呢呵呵呵……”
秦勉正欲回怼時,一道柔弱的女聲蓦得響起。
“弟子宋海棠有事禀報。”
“多有唐突,還望各位宗主海涵恕罪。”
“弟子乃宋家嫡女——宋海棠。弟子本不欲将家醜外揚但……”
隻見她眉頭輕蹙十分為難模樣,幾番糾結後目光堅定道:“但看到兩位宗主竟為了這種人産生嫌隙,故而大膽進言。家姐三月前因德行有虧被逐出了家門。這等腌臜下作之人委實不配與各位共踏長生路,望兩位宗主明察,莫要被徒有其表之人诓騙。”
說完宋海棠躬身對衆人抱拳,但她故作堅強顫抖的身軀和泫然欲泣的表情卻讓人無端的生出一股憐惜之情。
姬無垠皺眉,他上下打量着宋海棠疑惑問道:“德行有虧?”
宋海棠輕輕颔首,慘白的小臉不願再多解釋。
姬無垠當場就氣笑了,他朗聲笑道:“怎麼個德行有虧法?你也不說清楚,上來個人就這麼胡亂潑一盆髒水。那我修真界以後豈不是人人自危?”
宋海棠聞言小臉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看得衆人更心疼了。
秦勉難得來了興緻平靜道:“你但說無妨。”
她艱難開口道:“她……她平日放蕩形骸愛好玩樂耽于美色,從前便将宋家後院攪得烏煙瘴氣,可……自宗門大比後,家姐不顧父親反對非要拜入合歡宗。還……”
姬無垠挑眉,“還什麼?”
“還要與宋家恩斷義絕,豪言稱不出一年要做那……那花下萬人斬。”
她每說一句,便像是往空地丢出一記驚雷。
衆人:天菩薩,這是什麼大瓜?
衆人:不管了我啃啃啃啃啃!
看了一眼周圍人震驚無語的反應,宋海棠掩下眸中竊喜,繼續道:“弟子本不欲将此事說出,但此女實在是下賤無恥狼子野心,難登大雅之堂……若是讓兩位宗主被诓騙……”
“等等。”
姬無垠打斷道。
“你說她平日裡就放蕩形骸?”
宋海棠點點頭,十分認真。
“還愛好玩樂耽于美色?”
宋海棠再一次認真點頭。
姬無垠目光深沉似乎在質疑她話的可信度,“她果真豪言要做哪花下萬人斬?”
宋海棠一臉悲戚道,“不敢欺瞞各位宗主,短短一年我宋家青年壯漢家仆六百餘人皆因家姐的貪得無厭慘遭毒手,再不能人道!您可派人前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