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扶額。
忘了全家就她修為最低這件事了。
她才引氣入體,雖說是練氣小圓滿,有那麼點靈氣儲備,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宋玉歎了一口氣,看來隻能先撤離了。
正準備抽身離開便聽到屋内村長的聲音語氣忽的拔高。
“老謀啊,你手上還要多幾條命你才覺得夠了?你晚上睡得着嗎?”
“當時若不是你和小翠那檔子破事,不會連人牙子都不願意賣人進來了,如今要是惹了林知府。惹上官家人,屆時你便是這王家村的罪人,我言盡于此,你好自為之。”
說完,王上進氣憤的想要摔門離開,他手高高的擡起,無力地放下了。
隻是臨走前涼涼的瞪了王謀一眼,威脅意味十足。
宋玉感慨,看來這王家村,故事不少啊。
聽完她想要的情報,宋玉一個靈巧的翻身從牆的另一邊翻了回去。
就在王勇即将摸上小門的那一刻,她故作随意的将木門推開。
吱呀的木門聲在寂靜的夜晚裡格外清晰。
宋玉困惑問道:“咦,王大哥?你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門外的聲音,王謀心下一顫。
惡狠狠地用煙槍敲了一下桌子。不是很響,卻足夠門外的王勇聽清楚了。
被宋玉忽然推門而出的舉動而吓到足無措慌的王勇忙解釋着:“啊,我……我……我這是想出恭。”
她微微點頭,指了指另一邊:“哦,那王大哥你晚上看不清是不是呀?走錯方向啦,那邊才是。”
王勇心不在焉胡亂的答應着,連忙往茅廁的方向去了。
宋玉淡然的站在小房門外,靜靜地看着對門的裡屋。
昏黃的油燈閃爍着,紙糊的窗戶上倒映着王謀的背影讓人看不真切。
她現在有一個大膽的猜測,已經迫不及待要跟兩位師姐分享了。
宋玉剛準備關門進屋,隔壁的堂屋便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沐重甯忙跌倒在剛趕過來的王武懷裡,她滿臉驚恐指着不遠處。
順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王武猛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家的房屋布局很是奇怪,院子正中央是個小豬圈,老頭的裡屋和小兒子房間正面對面,大兒子的堂屋在左側,右邊便是大門口。
從五行風水來講,他們家的房子主次不分,偏房正坐上位,污穢擺其中——也算是個兇宅。
去往茅房是要經過堂屋門上一段石子路的,而王勇正躺在他們倆門前的地上。
他被人一劍封喉的割爛了脖子,血汩汩的流了一地。
呆滞了片刻,王武才跌跌撞撞的上前。
胡亂抹了一把都是淚的臉,連忙把身上的亵衣脫了下來手忙腳亂的幫王勇包紮。
王謀家的騷動不小,還以為是村裡遭了灰狼,引來了不少前來幫忙的村民。
一個大叔着急忙慌的沖進來問道:“老謀家,大半夜的咋回事啊?”
沐重甯像是終于回過神來了一般,哭嚎着指着火舞一行人怒罵道:“你們……你們畜生啊!我好心收留你們,你們竟然殺死了我們家大伯哥!我就知道你們沒那麼好心,誠心要拆散我和武郎!”
“今晚要不是大伯哥他……先我們一步去茅房解手,恐怕死了的就是我們家武郎了!”
說完,趕來的村民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虎視眈眈的盯着這三個女子。
眼裡的貪婪像是饑渴許久的餓狼終于聞到了獵物的血腥味。
火舞連忙出來打解釋:“之甯!你不要在這裡污人清白!我們隻是沐家主的委托前來遊說的,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殺你們家的人?”
沐重甯恨恨的瞪着她:“當然是因為收了沐家的好處!你要的不過是我家武郎的一條命,等人死了我自然會乖乖跟你們一塊回去。況且剛才事發前我與武郎還有公爹都醒着,分明是你這勞什子玉妹妹和大伯哥說兩句話後他就沒了!”
說罷她便對着趕來的王謀哭道:“公爹,您說句公道話吧。”
王謀這才看清了王勇的慘狀,他面色一變。
大兒子怕是活不成了。
他目光沉沉的掃了一眼欲言又止的村長道:“剛才那玉妹子确實和阿勇在外面。”
沐重甯憤恨的指着她背後的那把劍:“咱們村沒有一個人用劍,都是獵刀。大伯哥這脖子上傷口分明就是這女的幹的,傷口總做不了假吧!”
聞言本就躁動的王家村民更蠢蠢欲動,看她們的眼神愈加放肆,起哄着便有人動起手來。柔依一個沒站穩,趔趄一下摔倒在豬圈邊上。
裡面的老母豬被驚醒,不安的嘶叫着。
沐重甯連慌忙的上前拉開了衆人:“诶诶诶,要打出去打,别吓着我們家豬!下半年還指着它下崽呢!驚着了可懷不上了!”
宋玉眼神閃了閃,看見了沐重甯那一閃而過的心虛。
她雖然才跟沐重甯接觸時間不長,但這沐重甯對這老母豬的上心程度,還真是心緊得很。
大伯哥死了都沒她家豬受驚緊張一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