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等等我,走太快了!” 言朗忙不疊地追。
琉無步子輕盈走,他的修行過于旁人,确比别人輕快些。
玄武之地階高為尊,從低到高,青丹,黃雀,橙析,藍拟,紫膽,紅奴,白心。每介隔又下,中,上。
當然還有神級位的透文,傳說中的天立仙便是透文神武,但當年的天立仙與否妖一戰後,便随天地之力隕滅,再無後人企及。
等言朗氣喘籲籲地趕回庭殿,琉無已經換了件白色中衣,好看的頭飾也都被他拆下,隻剩下一根用藍玉雕琢的梅花簪随意挽住發髻。
“公子,穿這麼說!” 言朗忍不住道,三步并作兩步走拿起一件黑氅披到琉無肩上,“雖在殿内,穿這麼少還是要染風寒的!”
琉無不理,擡腳就往庭外走,“我去後面的竹林,你幫我備一壺酒,再拿幾塊桂花白糕來。”
“公子!!!” 言朗一邊收拾大氅,一邊亂追上去,“把大氅搭上啊!!!”
是夜,群星璀璨。琉無在竹林深處,長發不免覆了些薄霜。
新樹深處,他雙手摸到一塊熟悉的石頭上面,随手打去石上積雪,二話不說躺了上去,仰頭望天。
遠處,急促聲傳來。
“公子!!!又躺!!” 言朗終于是趕到,手裡還抱着那件大氅。他把大氅在空中一甩,披在琉無身上,“身上這麼冷!走,回殿!”
“酒、白糕呢。” 琉無眯開眼,對方的話自然是左耳進右耳出。
“還酒呢,不會喝還要硬喝,你哪次喝酒隔天不是頭疼的要死,還酒酒酒,你猜我等會會不會把酒潑你頭上。” 言朗翻了白眼。
琉無聽得想笑,撐起,“好好好,聽你的,回殿吧。”
他人一躍,穩落在雪地上,身上的大氅滑落,言朗好心幫他撿起大氅拿到後面,讓他穿進去。
人又走了。
“???有病嗎?衣服跟你有仇嗎??????” 言朗不可置信地在琉無身後叫喊。
琉無懶得理會,腳步往林外走。
忽然,人腳步一頓,眯起眼向前方望去。
竹林深處傳來淅索的聲響,像是什麼東西在雪地裡挪。
人手指微動,玄力襲出。
啪嗒,一坨東西掉了下來。
琉無小心走過去,扒開草叢一看,隻是一隻被凍僵了的紅色鳥雀。
他抽了下嘴角,伸手把它捧了起來,它蜷住身體,琉無覺得它是冷着了,就把它捂在胸口前,回了去。
後他把鳥被放在炭火旁,看它漸舒展了爪子,又運力給它送些力氣。
言朗趕回來的時候就看見琉無睡在地上,炭火旁邊還有隻鳥。
次日,琉無榻上醒來。
“嘶————言朗啊,我的頭好疼啊——幫我跟駐食堂那邊要碗梅子湯來........” 琉無醒來扶住自己的頭,發梢亂着。
“就知道,早給你備好了。” 人遞過一碗熱的梅子湯,“也是奇了怪了,玄力上紫膽的人了,還會宿醉。”
“家母遺傳——” 琉無接過了梅子湯,一飲而下。他問,“我昨天帶回來的那隻雀呢?”
“我扔了。”
“??????咳,咳,咳,扔了做什麼??”琉無被湯一口卡在喉嚨裡亂咳,也不顧,準備下榻。
“啧。騙你的,安置好了,就老愛撿那些髒兮兮的動物。” 言朗一把手按在榻子上,怕他下榻受寒。又在一旁拍他肩給他順氣。
“這就不懂了吧,人生在世,有樂趣才有意義。” 琉無不咳後,裝起來了。
言朗翻白眼,懶得回,一問又唧唧咕咕說些不中聽的話,聽他說這些道理還不如做飯。“是是是,您說的都對。”
“幫我拿幾塊桂花白糕,跟我去庭口看雪。”
言朗見狀拿了琉無的大氅過來,要他披上。
琉無扭扭捏捏,推來推去,“言朗,不冷。”
言朗冷臉,堅持給他披上,“啧。寒冬臘月的,不小心把你凍死。”
“行行行,披披披。” 琉無拗不過。
“旁人現在都是三層外三層,怎麼到你這裡兩層都夠嗆,裝的還是真不怕。”
“裝的,不覺得這樣顯的我孤梅傲雪?” 琉無道。
言朗白眼都懶的給他,隻把大氅緊緊給人系好,怕他不注意的時候又脫,到時候要想再給他穿上就難了。想着這又給他系緊了一點,然後扯了扯,覺得一時半會解開不下來,才滿意松手。
——咚,咚。
琉無挑眉,目光轉向殿庭門,暫時想不到誰會在這時候來, “言朗,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