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毒的人怎會無法察覺毒素已解。無郎，為什麼？”

琉無：“有玉，把自己也作為棋子，放入盤中，是能殺的片甲不留，還是随身隕滅？别人不敢賭的，我敢。”

将未知變成已知，将不定數變成定數。

琉無：“這次任務，多一個人，也是有趣。有玉向我展現了功力，我也更加信任你。”

璃有玉垂目看他：“信任？”

琉無：“你不也說過了，我是故意讓你知道的。在你回來前，吞下解藥。”

到此刻璃有玉全然明白。

“是想知道我的功法，知道我是否真的如我所言，不會害你？”

璃有玉盯着琉無，難以開口，“無朗啊無朗....你.....”

琉無早已料到璃有玉的神态。

他淡淡道：“有玉，這世間萬物，哪一件事情不是在賭？不過賭注大小不同罷了。賭對了，局勢盡在掌握。賭錯了，不過一敗塗地。我不喜歡未知的變數，能掌控的，便盡量掌控。”

“即便是死嗎。”

“琉無，”璃有玉直呼其名，“即便将自己的性命當成籌碼嗎。”

“那若我今日沒有回來呢？”

“若我真的棄你于洞中不顧，即使你有解藥，但你在洞中，萬一呢？”

琉無不知璃有玉哪裡來的那麼大火氣。

“有玉，”他緩緩開口，聲音低而清晰。

“那你會嗎？”

璃有玉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句話感到幾分好笑。但他将瓷瓶握緊了一些。

琉無的手撐着岩壁，倚靠着，稍稍站直了些。

他重複了一遍，輕聲道：“有玉，你會嗎？”

璃有玉看着他的眼神，他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任夜風吹亂了幾縷發絲。

等夜風再次吹過，将兩人的衣袂吹得微微揚起，樹林的深處傳來隐約的獸鳴。

他開口，“自然不會。”

璃有玉語氣輕緩，仿佛随意。

他慢條斯理地将手中的瓷瓶收回袖中，動作不疾不徐，目光卻始終在琉無身上，等他接下來的反應。

琉無：“有玉果然是穩妥之人，這回答，滿意極了。”

璃有玉不動聲色的壓下心中的不滿。“我能做出任何讓無郎滿意的事情。”

琉無對璃有玉的恭維并不上心，卻也未反駁。

琉無：“那就在此歇息一會，等天稍亮時，去尋晶石？”

“好。”璃有玉應道。輕步走到琉無旁邊，坐在了另一塊大石上。

琉無則依舊保持着那份從容不迫的态度，他随意地擺了擺手，示意璃有玉可以随意。

至此之間兩人的沉默未被打破，唯有遠處的風聲和不時傳來的鳥鳴，樹林中的陰影在微弱的晨光下逐漸拉長。

過了不知多久，璃有玉終于将目光從星空中收回，轉向身旁的琉無，正欲開口跟他說話，看見琉無已微阖着雙眼。

璃有玉把身上的外衣拿下，給琉無蓋了上去。